她一個錘子!
她想捶死他!
她原本已經躺下了,又被他氣得生生用手肘支撐起了身子,自朦朧的夜色中咬牙切齒地看著他:“蕭戟!你不要以為你受傷了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我警告你,你再這麼胡亂說話,我就……唔——”
黑暗中,蕭戟抬起一隻受傷的手,霸道而又輕柔地扣住她的後腦勺,壓著她朝自己覆了下來。
她柔軟的唇瓣一下子落在了他略有些乾裂的唇上。
她從未在清醒的狀態下與他如此親密過,她的腦子嗡的一下空白了。
整個世界彷彿安靜了下來,耳畔只剩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二人的唇瓣吻上之後,蕭戟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他耐心地等待她適應,確定沒有勾起她任何不好的回憶,他才真正與她親吻起來。
是一記纏綿的深吻。
信陽公主完全是懵掉的。
原來、原來還可以這樣嗎?
心跳好快,胸口好漲,快要呼不過氣來。
他微微鬆開她,沙啞著嗓音道:“笨蛋,換氣。”
“換、換不了。”她快眩暈過去了,整個身子都在發熱,臉紅得幾乎要滴血。
蕭戟促狹地笑了一聲:“心跳這麼快?”
信陽公主將手放上了他的胸口,紅著臉嘀咕道:“你不也跳得很快?”
一點兒也不比她的慢。
真不公平,明明都心跳過快,只有她慌得不像樣子,他淡定得和沒事人似的。
果然這種事……也分天賦的麼?
蕭戟唇角微勾地看著虛虛壓在自己身上的她,挑眉道:“秦風晚,下次再偷親本侯,就按這個標準來。”
“誰要偷親你?”信陽公主毫無底氣地嘀咕著,臉更紅了。
“睡了!”
她在他身邊氣呼呼地躺下。
屋外,雪在飄,寒風呼嘯。
她摸了摸自己溼軟的唇,回味著他深深的親吻。
竟是……很喜歡。
……
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了大半夜。
信陽公主一直到睡著,心都撲通撲通的,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很陌生,但又很美好。
她的情緒與氣息不經意中感染著蕭戟,無心的撩撥最致命。
只可惜蕭戟傷成這樣,委實幹不了更過分的事,只能老老實實地睡了過去。
另一邊,龍一努力搜尋著二人的下落,但由於地下與地面的地形差距,等他找到巖洞的出口時已是三天之後的事。
這三日裡,蕭戟在老婦人家安心養傷,信陽公主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摘下來給了老婦人。
俗話說的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老婦人謊稱自己受了傷,去村落的巫醫家裡買了幾服草藥與一些特製的膏藥。
別說,還挺有效。
蕭戟的高熱退了,傷勢也漸漸好轉。
然而就在第三天的夜裡發生了一個變故——村落裡忽然來了一群東夷士兵。
起先二人以為這些東夷士兵是來抓捕他倆的,後面發現並非如此。
他們簇擁著一頂馬車,似乎是在護送什麼有身份的人。
那人下馬車時,二人從小茅屋後的小山坡上偷偷瞧了幾眼,發現竟是一個戴著斗笠與幕籬,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的……男子。
“確定是男子嗎?”信陽公主問。
“我聽到他的聲音了。”蕭戟說。
信陽公主驚愕:“這麼遠也能聽到。”
蕭戟淡淡一笑:“你男人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