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小淨空被壞姐夫摁著洗完澡後,爬上床不滿地蹦躂了兩下,睡著了。
顧嬌與蕭珩商議過了,小淨空如今是他的小跟班,最好與他待在一起,等上官燕“恢復”到可以回宮後,他再找個由頭帶著小淨空住到國公府去。
“我就說,去姨父家住幾天。”
反正皇長孫沒幾個月活頭了,他的“遺願”國君都會滿足的。
顧嬌覺得可行。
二人談完話後去了姑婆那邊。
顧嬌本打算要替姑婆收拾東西,哪知就見姑婆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嗑瓜子兒,老祭酒則一手挎著一個包袱:“都收拾好了,走吧!”
顧嬌嘴角一抽,您這也忒有姑爺爺的自覺了啊……
韓家人連南師孃他們都盯上了,滄瀾女子書院的“顧小姐”也不再安全了。
顧嬌將顧承風一併叫上,坐上馬車去了國公府。
安國公平日裡睡得早,但今晚為了等兩位長輩,他硬是強撐到現在。
有關自己的身份,顧嬌交代的不多,只說自己本名叫顧嬌,是昭國人,什麼侯府千金,什麼護國郡主,她一個字也沒提。
而莊太后與老祭酒,她也只說了是自己的姑婆與姑爺爺。
安國公本是上國權貴,可他既然在意顧嬌,就會連同顧嬌的長輩一起尊重。
馬車停在了楓院門口。
安國公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馬車,當顧嬌從馬車上跳下來時,整個夜色都好似被他的目光點亮。
那是一種盼到了自家孩子的踏實與欣喜。
莊太后看了他一眼,被顧嬌背下了馬車。
老祭酒是自己下去的。
莊太后:皮糙肉厚的還想嬌嬌背,自己走!
鄭管事笑容滿面地推著安國公來到二老面前:“霍老爺子好,霍老夫人好。”
安國公在扶手上寫道:“未能親自相迎,請二老海涵。”
顧嬌對姑婆說:“國公爺是說他很歡迎你們。”
莊太后斜睨了她一眼:“不用你翻譯。”
小丫頭的心偏了啊。
顧嬌又對安國公道:“姑婆很滿意你!”
莊太后嘴角一抽,哪裡看出來哀家滿意了?胳膊肘往外拐得有點兒快啊!
“哼!”莊太后鼻子一哼,氣場全開地進了院子。
顧嬌從老祭酒手中拎過包袱,將姑婆送去了佈置好的廂房:“姑婆,你覺得國公爺怎麼樣?”
莊太后面無表情道:“你當初都沒問哀家,六郎怎麼樣?”
顧嬌眨眨眼:“瓜切好了,我去拿來!”
一秒閃出屋子。
莊太后好氣又好笑,漫不經心地嘀咕道:“看著倒是比你侯府的那個爹強。”
“姑婆!姑爺爺!”
是顧琰興奮的咆哮聲。
莊太后剛偷摸出一顆蜜餞,嚇得手一抖,差點把蜜餞掉在地上。
顧琰,你變了。
你從前沒這麼吵的!
時隔三個多月,顧琰與顧小順終於又見到姑婆與姑爺爺了,二人都很開心。
但聞到二老身上無法遮掩的金瘡藥與跌打酒氣味,二人的眸光又暗下來了。
“你們受傷了嗎?”顧琰問。
莊太后渾不在意地擺擺手:“那天下雨摔了一跤,沒事兒。”
這麼大年紀了還摔跤,想想都很疼。
顧琰微微紅了眼。
顧小順低頭抹了把眼眶。
“行了行了,這不是好好兒的嗎?”莊太后見不得兩個孩子難受,她拉了拉顧琰的衣襟,“讓哀家看看你傷口。”
“我沒傷口。”顧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