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徹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帶來的侍衛如此不經打地倒在地上,不由地瞳孔猛縮!
可仔細想想,這個結果似乎也不算太意外。
他自幼習武,在世家公子裡不說排上前幾卻也絕對不差,然而蕭六郎朝他攻擊過來的時候他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為何一個下國來的書生擁有如此高強的武藝?
平心而論,顧嬌能打不假,可更多的是韓徹以及他的侍衛缺乏對敵經驗。
韓徹畢竟只是一個世家公子,不會出入太危險的場合,他爹給他的侍衛自然不是什麼兇殘之輩。
若換做是韓世子與他的手下在這裡,顧嬌對付起來並不會如此容易。
顧嬌又給了韓徹一腳,韓徹痛得幾欲昏死過去。
他就不明白了,這小子年紀輕輕的,下起手來怎會如此狠辣?
“你不要——啊——”
不要什麼?
顧嬌討厭別人聒噪。
韓徹被揍得懷疑人生。
他這下是打心眼兒裡感受到顧嬌沒有撒謊,她是當真沒將韓家放在眼裡,他實在不明白一個下國人是哪兒來的底氣與上國世家作對的?
旁人跪舔都來不及!
……
天穹書院的明心堂內,沐輕塵在座位上等了有一會兒了。
他一貫來得晚,每次都是班上最後一個,屬於踩點類的學生。
顧嬌截然相反,除了不好好學習,其餘方面給足夫子面子,從不遲到,從不無故缺課,也從不拖欠作業。
她總比沐輕塵來得早,今日卻不見她蹤影。
她的書袋倒是讓顧小順拿過來了,此刻正孤零零地擺在她的書桌上。
沐輕塵蹙了蹙眉,往後門望去。
這時,江夫子抱著《論語》過來了。
“今天我們上……”
江夫子話音未落,一道瀟灑的小身影自後門閃身而入,坐在了沐輕塵的身側。
她順手拿過沐輕塵翻開的書。
江夫子抬頭朝這邊望來,一眼就看見沐輕塵桌上空空,江夫子眉頭一皺:“沐輕塵,你書呢?”
沐輕塵嘴角一抽。
顧嬌裝模作樣地把書還給他:“借給你,還好我帶了兩本。”
說罷,面不改色地從自己的書袋裡抽出一本《論語》。
沐輕塵:“……”
江夫子給了沐輕塵一記警告的眼神,開始上課。
沐輕塵雖早已領教過同桌的無恥,卻也沒料到這麼無恥,他一時間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課室裡響起所有人的跟讀聲,江夫子念一句,大家念一句。
唸完之後江夫子開始逐一講解。
沐輕塵壓下心頭暗湧,低聲問顧嬌:“幹什麼去了?”
顧嬌翻開書本,小聲淡淡說道:“碰到一個熟人,友好問候了一下。”
沐輕塵眉心一蹙,問候就問候,還友好?這話從蕭六郎嘴裡說出來怎麼透著一股子古怪?
“你沒惹事吧?”
“沒。”
是事惹她。
……
另一邊,被顧嬌“友好問候”了一番的韓徹在下人的護送下回到了韓家的府邸。
韓徹遍體鱗傷、鼻青臉腫,進府時險些沒讓人認出他來。
下人即刻去請了大夫,同時去主院稟報韓家老爺。
韓家老爺正帶著長子在花廳會客,客人在場,他不便離開,便讓長子先行過來。
韓徹躺在自己的床鋪上,小廝剛給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可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愣是讓他疼得幾乎是又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