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庶子、趙家嫡子……顧嬌甚至在下注單上看到了杜若寒的名字。
顧嬌從頭到尾掃下來,別說殿試前十了,她連會試前十都沒見到蕭六郎的名字。
什麼情況?
她相公連個前十都不配嗎?
“少夫人……”劉管事跟在顧嬌身後,神色擔憂。
雖說京城各大賭坊都設了賭局,可清風樓尤為不同,它其實是一個風雅之地,可飲茶可品酒也可享受美食,甚至也能聽見說書唱曲,這裡雲集了京城最頂級的貴人名流。
自家少夫人雖是侯府千金,可自幼在鄉野長大,恐怕……
說白了,劉管事就是擔心顧嬌上不了檯面,丟宣平侯府的臉他倒是不怕,反正侯爺已經沒臉沒皮了,可她丟臉惹來旁人的嘲笑,難受的是她自個兒啊。
顧嬌出門急,沒帶銀子,她轉頭看向劉管事:“帶銀子了嗎?”
劉管事一愣。
顧嬌伸出手,衝他比了個掏錢的手勢。
劉管事也沒帶太多,就一些碎銀,加上車伕的一共也才十兩。
顧嬌走進清風樓。
小二上前,客氣地問道:“姑娘,您是來下注還是來喝茶?”
“我下注。”顧嬌說。
老實說,顧嬌的衣著打扮並不華貴,可每年到了這時候都有不少平民前來下注,下的還不少。
顧嬌比起那些人,也就是臉上多了一塊紅斑。
小二見多識廣,沒失態,他熱情地將顧嬌領到下注的桌子前,問她:“您要下那位老爺?”
參加會試的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舉人,稱呼一人舉人老爺並不為過。
顧嬌道:“我要下的人,你們榜單上沒有。”
“您是要下哪個注?”小二笑著說。
顧嬌道:“會元和狀元。”
“喲,不是在這上頭嗎?您瞧!”小二指了指掛在大堂正中央的榜單,會元、狀元下依次寫著安郡王的名字,當然也寫了幾個別的考生的名字,可明顯那幾位考生是給安郡王做陪襯的,買的人寥寥無幾不說,還全是托兒。
顧嬌:“沒有我要押注的考生。”
小二:“那……姑娘想押誰?”
顧嬌:“國子監蕭六郎。”
小二表示沒聽過。
蕭六郎在國子監還是有一定知名度的,畢竟新生直升率性堂的不多,今年一共才兩個,一個是安郡王,一個便是蕭六郎。且蕭六郎在後續的考試中幾乎次次穩居第一,還與鄭司業發生衝突黑紅了一把。
只不過,那些都是發生在國子監內部的事,出了國子監誰還認識他?
在京城不知多少名門貴族、簪纓世家,盛名在外的才子不在少數,未必如安郡王那般優秀,但也絕不是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能比的。
“我就是要下他的注,沒有我就去別家了。”顧嬌說著,果真轉身就走。
這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啊,榜單上都沒有,說明那人差呀!
小二可不會錯過這筆買賣,他忙叫住顧嬌,笑著說道:“姑娘您別走啊,我幫您把名字寫上去!您要下多少呢?前十的最低注是……”
“會元,狀元。”顧嬌說。
小二懵了:“您、您都下那個人?”
“嗯。”顧嬌認真點頭。
小二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行、行吧!”
真不知哪兒來的小傻子,這種注擺明是會打水漂的。
小二道:“會元一兩銀子一注,狀元五兩銀子一注,您要下多少?”
顧嬌道:“都下。”
顧嬌下了五注會元,一注狀元,剛好十兩,全是蕭六郎的名字。
至此,蕭六郎的名字總算是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