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黑的。
只不過,顧嬌看不見的地方,他不必再偽裝。
蕭珩面無表情地抓住他的手,先是摁了摁印泥,隨即在認罪書上摁下了一道鮮紅的手印。
刑房是嚴刑拷打重要犯人的地方,一般的罪犯不會被送來這裡,而送來這裡的基本上都要被扒掉一層皮。
為了隔絕犯人的慘叫聲,刑房的門做得極為隔音。
走道中的衙役並未聽到裡頭的動靜。
約莫半個時辰後,蕭珩一臉疲倦地從刑房內出來了。
他的額頭與脖子上滿是粘膩的汗水,胸口微微起伏著,呼洗短促。
他看上去故作鎮定,眼底卻好似透著一絲不忍。
衙役見狀,忙去通報了邢尚書。
邢尚書腳步匆匆地趕來:“六郎你怎麼了?”
蕭珩神色複雜地看向邢尚書:“我沒事,不過,犯人他……畏罪自盡了。”
邢尚書愣了愣,儼然有些詫異對方竟然會畏罪自盡。
“那他招供了嗎?”邢尚書問。
蕭珩如釋重負一般呈上手中的文書:“幸不辱使命,白坤招供了,這是白坤的認罪書。”
邢尚書忙將認罪書拿了過來,從上到下,從右往左仔仔細細看過去。
越看,他神色越凝重。
這人果然與仙樂居有關,認罪書的最後提到了仙樂居的少主。
只見上頭白紙黑字地寫著——仙樂居少主,昭國公主,喚今上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