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以往,蕭六郎定然不會去注意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的眼神,可今日他莫名地注意到了。
“岑編修?”他步子頓住。
岑編修的官職低他半品,入職卻比他早,是乙丑年恩科的庶吉士,三年前散館考入翰林院,成為從六品編修。
庶吉士的升職速度比三鼎甲慢,兩年過去了,他依舊是從六品翰林編修。
倒不是說編修的官職低。
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每個有過翰林院經歷的官員哪怕不入內閣,去了其餘衙署都會是十分令人器重的存在。
只是人比人氣死人。
岑編修這種苦熬了五年也沒升官的人最痛恨的就是這種“空降”的狀元,一來便是六品修撰!活生生壓他一頭!
岑編修斂起心中嫉妒,冷冷地看向蕭六郎:“蕭修撰何事?”
瞧瞧瞧瞧,他對新科狀元就是這個態度!
品階比他高又如何?還不是人人可欺的軟包子!
蕭六郎沒在意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快意,但他倒是想起一件事情:“岑編修在藏書閣做事時似乎對我頗有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