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與先夫人並不恩愛的顧侯爺都覺得她太過分,對她的心涼了好幾分。
今日她進府看見淩水仙的第一眼,便聯想到了那個夢境。
她給過顧瑾瑜機會。
是顧瑾瑜自己不要。
那,怪得了誰?
顧瑾瑜後悔了,她真的真的後悔了!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答應顧嬌去看娘呢!
這下好了,大哥沒巴結到,還把大哥、二哥、三哥一起得罪了!
這個表妹看著人模狗樣,誰料做起事來這般無恥!
她如今是陛下親封的縣主了,就算顧承風與顧承林再生氣,也不敢真的上來就拿家法伺候她。
可這件事傳出去,她名聲不好聽。
她不能背這個黑鍋。
姚氏將顧瑾瑜護到身後,坦蕩地看向顧承風與顧承林道:“是誰打碎的,等侯爺回來了,我會讓他細細查探。瑾瑜如今不僅是定安侯府千金,也是陛下親封的縣主,你們不能隨隨便便責罰她!”
顧承林橫起來,可不管什麼縣主不縣主的,他從輪椅上站起來,咬牙便衝姚氏撲過去。
姚氏將顧瑾瑜護在懷裡。
顧嬌淡淡地走出來,擋在了姚氏面前。
顧承林看到這張熟悉的臉,被小黑屋支配的恐懼唰的湧上頭頂。
他整個人都定住了!
顧承風不動聲色地看了弟弟一眼,又看了看顧嬌,眸光深邃。
顧嬌淡道:“走。”
顧瑾瑜在姚氏的陪同下離開了。
“侯府一點都不好玩!表姐還汙衊我!我再也不來了!”淩水仙心虛得不行,唯恐一會兒被顧長卿逼問露餡,趕緊找了個藉口也走了。
顧長卿半個時辰後才回到院子。
他生著病,發了一身汗,臉色也依舊蒼白。
只是氣度不減,氣場也一如既往的凌厲。
“出了什麼事?”他看向兩個一言不發的弟弟。
顧承林將顧瑾瑜打碎花瓶卻誣陷給淩水仙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他是真傷心,那是娘生前最愛的花瓶,聽說他小時候還在裡頭尿過尿。
他娘被他笑得不行,抱著他一個勁地哎喲又親親。
其實這些他都不記得了。
可每每聽人說起,他都會在腦海中拼命構建那時的場景。
他就覺得他娘很溫柔、很疼他,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母親。
顧承林抹淚。
被顧嬌揍到半死不活也沒流這麼多淚。
“那不是孃的遺物。”顧長卿說。
“嗯?”顧承林一怔。
顧承風也古怪地看著大哥。
顧長卿嘆道:“你尿過尿的花瓶已經和孃的衣冠冢一起下葬了。我哪裡知道你第二天會哭著找這個瓶子?就讓人仿造了一個。”
顧承林:“……”
麻蛋!
哭了那麼久白哭了?
顧長卿卻蹙眉,很奇怪啊,這個瓶子在多寶格的頂上,淩水仙或顧瑾瑜是怎麼碰到的?
他進了書房。
他一眼發覺了不對勁。
案桌上,他孃的牌位旁的骨灰罈不見了。
他心下一凜,再轉頭一看,原本應該放著那個花瓶的地方,竟然放著他孃的骨灰罈。
有人來過。
把他孃的骨灰罈與花瓶換了個位置。
若非如此,下午被人打翻的就不是一個仿製的花瓶,而是他孃的骨灰罈了。
“我的書房有誰進來過?”他叫來小廝。
小廝道:“就只有兩位公子與兩位小姐。”
不是他們。
他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