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轟隆一聲巨響,最後一道城門被攻破了。
唐嶽山果斷收了唐家弓,拔出腰間佩劍,大喝三聲,用為數不多會說的燕國話道:“孫子們!你爺爺來了!兄弟們!給我衝啊!”
眾人舉起兵器,吶喊著隨他衝進城。
他衝在最前面,但很快,他被一個人追上了。
確切地說是兩個。
一個在馬上騎著,一個用輕功在天上飛著。
“咦?老蕭?你親自上陣啦?”
這不像你呀。
你不都坐在後面看好戲的嗎?
宣平侯有腰傷,輕易不上陣,都是在戰車上指點戰場。
宣平侯瞥了他一眼:“交給你了,老唐。”
“嗯?”唐嶽山一愣,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幾個意思。
下一瞬,他就瞧見常璟衝向晉軍,為宣平侯殺出了一條血路。
宣平侯策馬衝了過去,只甩給了唐嶽山一個瀟灑不羈的背影。
唐嶽山一臉懵逼。
老蕭,我懷疑你是要做逃兵,但我沒有證據。
……
宣平侯渾身都散發著一股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凌厲氣勢,晉軍們竟沒一個人敢阻攔他。
饒是如此,從這裡去鬼山,也太遠了。
……
鬼山的通道中,上官燕打不開被上官慶堵住的石門,只得順著前方一直一直走,終於來到了後山,與沐輕塵幾人碰了個正著。
“殿下!”沐輕塵上前扶住她,往她身後看了看,眸光暗淡了下來,“皇長孫他……”
上官燕擔憂到無法維持太女的冷靜,她的聲音都帶了幾分哽咽:“公孫羽要燒山,慶兒去阻止他了。”
沐輕塵張了張嘴,他完全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
話說回來,皇長孫不是去蒼雪關了嗎?怎麼會出現在蒲城?
並且,他隱約感覺這個皇長孫與他之前在盛都見過的皇長孫不大一樣。
還有,方才的那聲動靜是怎麼回事?
關於那聲動靜,發生的事情太多,上官燕一時忘了問。
她只記得他們落下去後,慶兒從草垛下摸出一個長長的鐵筒,像是爆竹,又像是黑火珠,威力十分迅猛,連解行舟都被打飛了。
“得趕緊找到慶兒。”上官燕拿出手中的瓷瓶,淚水開始不受控制地在眼眶裡打轉,“他的藥掉了,萬一他體內的毒發作……他會沒命的……”
沐輕塵道:“我們原路返回,看能不能再找到方才的小巖洞。”
公孫羽就是在小巖洞裡失去上官慶與上官燕線索的,如果上官慶要去找他,應該也會返回那裡。
……
滴,滴,滴。
通道內的水滴一滴滴滴在了上官慶的臉頰上。
上官慶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自己小時候。
他總是偷偷跑去後山玩耍,偶爾也去村子裡找小夥伴。
沒人知道他是皇長孫,他的孃親從來沒讓他覺得他的身份,或者他的身體,與常人有異。
別人爬樹,他也爬樹。
別人打架,他也打架。
別人趴在溪邊咕嚕咕嚕喝涼水,他同樣照做。
代價比別人要大一些,他自己怕了,就不會再犯了,他娘不會太拘著他。
他曾以為每個孩子每個月都會毒發幾次,而每個孩子活不到二十就會死。
直到他無意中從下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的情況,才知道只有自己是個例外。
他問他娘,為什麼?
他娘告訴他,每個人生來不同,有人富庶一生,有人清貧一世,有人貌醜,有人貌美,有人聰慧,有人愚笨,有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