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公主微微訝異:“就這些?”
宣平侯攤手道:“嗯,就這些。”
信陽公主似是難以置信地呢喃:“那你還那麼對老梁王妃。”
宣平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秦風晚,你過得好不好需要那些冷冰冰的證據嗎?她說的話要是有一個字可信,你至於那樣嗎?是你瘋了,還是我瞎了?我連你高不高興都看不出來?”
信陽公主怔怔地朝他看過來:“就這麼簡單嗎?”
宣平侯對上她的目光:“有多難?”
信陽公主自嘲一笑:“是啊,有多難?”
“母妃!我一會兒可不可以不去見九叔公?”
“怎麼了?你九叔公和九叔婆是專程來看你的呀,他們買了你最愛吃的點心,你不是也很喜歡九叔公和九叔婆嗎?”
“我……”
“好了,別任性,母妃知道你還在為母妃罰抄你的事生氣,可母妃也是為了你好,你父皇那麼多孩子,母妃膝下又沒個兒子,你若再不爭氣,我們母女倆可就真的舉步維艱了。你九叔公每次入宮都來看你,你父皇都對你器重多了,來母妃宮裡的次數也多了,過不了多久母妃就能給你添個弟弟,屆時我們在後宮就有依靠了。”
“瑜妃知道嗎?”宣平侯打斷了信陽公主的思緒。
信陽公主拽緊了被子,語氣如常地說道:“知道什麼?什麼事也沒有。”
宣平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道:“老梁王備受先帝敬重,卻突然辭去京城所有職務,拖家帶口去了封地,做了個沒有官職的閒散王爺,一直到先帝去世才回京弔唁。”
“小七,你在胡說什麼,沒有證據的事不可以亂說,知道嗎?”
“父皇……”
“小七是昭國最聰明伶俐的公主,你的功課是所有公主裡最好的,可惜不是男兒身。父皇對你寄予厚望,小七不要讓父皇失望。”
可是父皇,小七真的好害怕……
信陽公主的指節隱隱泛出了白色。
這世上若是連父親都不能保護自己的女兒,那麼還有誰能保護她?
她早已失去了全部的信念。
她站在無法吶喊的深淵,永遠都沒人聽見。
宣平侯開口:“先帝不能殺的,我來殺。”
信陽公主眸光一顫,扭頭看向了宣平侯。
宣平侯站起身來,定定地看著她:“秦風晚,這個人我來殺。”
信陽公主張了張嘴,眼眶微紅:“你……瘋了?”
宣平侯卻沒再說話,神色威嚴地轉過身。
信陽公主叫住他:“你又不喜歡我,為什麼這麼做?”
他們之間沒有夫妻之情可言,唯一的聯絡大概就是蕭珩這個兒子。
宣平侯對秦風晚又有多少感情呢?起初的確是帶著巨大的憧憬與她成婚的。
他曾喜滋滋地想著,那麼好看的媳婦兒,他得用一輩子去疼。
誰曾料到秦風晚要與他有名無實,他又不犯賤,再大的喜歡也淡了。
只是偏偏造化弄人,他竟與秦風晚有了一個孩子。
“我喜不喜歡你,你都是我蕭戟的妻子,是我兒子的娘。”
他淡淡說完,彷彿根本沒受傷似的,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車伕慌慌張張地來到門口,他不敢進去,只得對門外的玉瑾道:“我家侯爺的輪椅……”
玉瑾將輪椅推了出來。
車伕接過便往外跑:“侯爺!侯爺!您的輪椅!”
宣平侯對著空蕩蕩的巷子吹了聲口哨,一匹驕傲的高頭駿馬威武霸氣地飛馳而來,正是宣平侯的坐騎。
宣平侯翻身上馬。
恰在此時,蕭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