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魏公公看著明顯依舊是寧安公主筆跡的聖旨,硬著頭皮道,“陛下亥正醒來,那會兒寧安公主也在,陛下就讓寧安公主代為擬定了詔書,讓老奴拿了玉璽過來蓋印。”
莊貴妃譏諷一笑:“讓寧安公主代為寫詔書?怎麼每次陛下醒來寧安公主都在,我們去探望陛下,陛下從來都醒不來?”
這說的是早先皇帝讓寧安公主代為擬定發落太后的聖旨的事。
蕭皇后冷聲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們都叫不醒陛下,陛下想不想見你們,你們心裡沒點數嗎?”
可不是?
這幾個後宮的女人加起來都不如一個寧安公主重要。
莊貴妃徹底噎住,無言反駁。
“寧安公主,你看看這是不是昨夜代筆書寫的詔書?”蕭皇后示意魏公公將聖旨遞給寧安公主。
寧安公主接過來仔細一瞧,是她的筆跡,沒有絲毫破綻。
但她絕不可能把自己的封號與信陽的封號弄混淆。
所以聖旨被人調換過了。
可就算此時說出真相,也沒人會信,何況……那也不是個站得住腳的真相。
寧安公主捏著聖旨的手青筋暴跳。
魏公公嚇壞了。
寧安公主該不會以為是他乾的吧?天地良心,昨夜聖旨放入錦盒後他就再也沒動過了!鬼知道里頭的寧安是怎麼變成信陽的?
寧安公主深呼吸,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道:“回嫂嫂的話,是的。”
蕭皇后挑了挑眉:“寧安公主與魏公公對陛下忠心耿耿,他們的話你們總該是能信的,再者欺君之罪是要砍頭的,誰敢假傳聖旨?”
魏公公心道,假傳聖旨的人可多了著,眼前就一個你敢信?
寧安公主開口道:“信陽公主好像還沒回京……”
沒回京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可以擬一道聖旨,就可以擬第二道、第三道,又或者找個由頭廢了她的監國之名,根本不是什麼難以辦到的事。
誰料她話未說完,便聽見門口的小太監氣喘吁吁地奔過來說:“信陽公主到——”
寧安公主:“……”
眾人站起身,齊齊朝華清宮門外望去。
只見瑞雪玉山,金色晨曦,一襲淡金色薄紗宮裝戴著斗笠的信陽公主在一名小丫鬟的攙扶下緩步而來。
信陽公主的美貌天下皆知,饒是過了一生中最美麗的年華,她依舊美得不像話。
只是今日她戴了有罩紗的斗笠,遮住了她傾國傾城的容顏,可那舉手投足間的皇家儀態也仍是令人挪不開視線。
後宮佳麗三千,個個都是大美人,卻也不得不承認信陽公主出場的地方,就沒有男人會看她們。
信陽公主優雅地走向蕭皇后,正要行禮問安,卻不小心踩到裙裾,撲通摔到蕭皇后面前,五體投地!
蕭皇后:……倒也不必。
“還不快把你主子扶起來?”蘇公公對小丫鬟低叱。
小丫鬟撇了撇嘴兒,彎身將信陽公主抓了起來。
沒錯,就是抓。
動作粗魯,眼神兒還有一丟丟的小嫌棄。
蘇公公:“……”
信陽公主正了正衣冠,對蕭皇后道:“皇后金安。”
蕭皇后頷了頷首。
太子過來給信陽公主行了一禮:“舅母。”
蕭皇后對信陽公主道:“你回來得正好,有一道旨意要對你宣佈,不過……你怎麼戴著這個?”
“前些日子吃錯東西過敏,長了不少紅疹子,難以見人。”說著,信陽公主撩開罩紗,露出佈滿紅疹的下巴。
蕭皇后只看了一眼便感覺瘮得慌,忙擺擺手,拿帕子擦了擦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