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上面還提到了另外兩個證人,一個是假死的仙樂居花魁,另一個是也是仙樂居的姑娘,叫……”寧安公主似乎沒記住這個名字,往文書上看了看,才道,“啊,花夕瑤。”
她說著,目光再次落在邢尚書的臉上:“請問邢大人,這兩位證人如今身在何處?可否讓她們出堂作證?僅憑一個殺手的一面之詞就斷定仙樂居與皇室有所勾結未免有些武斷了,邢大人覺得呢?”
寧安公主的目光十分溫和,然而不知為何,邢尚書的額頭就是有點兒發涼。
他定了定神,道:“寧安公主所言極是,只是,這兩位證人如今都無法出堂作證。”
“為何?”寧安公主輕聲問。
邢尚書道:“花夕瑤中了藥,得六七日才醒,另一個叫莫千雪的姑娘則是身受重傷,正在醫館進行救治,據蕭書令說,她的情況也不大好。”
不然按照正常的流程,莫千雪是要被帶回刑部衙門進行羈押的。
寧安公主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一箇中了藥,一個受了傷,還真是不巧呢。邢大人,她們都是此案的重要證人,你可得一定保護好她們,別讓她們遭人滅口,這樁案子的真相可就永無天日了。”
邢尚書聞言下意識地看了寧安公主一眼。
寧安公主坦蕩地衝他微微一笑。
邢尚書垂眸,蹙了蹙眉,拱手道:“公主所言極是,微臣……一定會多加人手,保護她們!”
……
從皇宮出來後,邢尚書回了刑部衙門。
蕭珩的值房就在邢尚書的值房後,聽到動靜蕭珩放下手中的筆,去了邢尚書的值房:“大人。”
邢尚書疲倦地跌坐在椅子上,將御書房發生的談話與蕭珩說了:“……還真是毫無破綻呢,難道懷疑錯了人?兇手其實是懷慶公主或者信陽公主?”
蕭珩對於這個發展沒有絲毫意外,若是對方連這點手段都沒有,也不至於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很慶幸自己沒將籌碼壓在皇帝的身上。
蕭珩道:“不是信陽公主。”
邢尚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又知道?”
“我常去醫館。”蕭珩說道,“信陽公主幾年前染上心疾,只有顧大夫能治她的病,她的病尚未痊癒,依舊在服用顧大夫給她的藥物,她不會在此時殺了顧大夫。”
信陽公主因痛失愛子而患上心疾的事邢尚書是略有耳聞的,當初聽說就是為了養病才會聽從御醫的建議,遠離京城這個傷心地,去酆都山療養。
“懷慶公主?”邢尚書果斷搖頭,“總不會真的有人假借皇室公主的名義?”
蕭珩忽然道:“其實她不提醒大人倒還沒什麼。”
邢尚書不解:“此話何意?”
蕭珩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大人,寧安公主說的對,你可要加派人手,將醫館與刑部大牢都得看緊了,別讓人有機會殺人滅口。”
第559章 請君入甕
御書房。
寧安公主坐在皇帝身邊,神情暗淡。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別往心裡去,案子總有真相大白的那天的。”
寧安公主低聲道:“我偶爾在想,我是不是不該回來?當年是我有眼無珠,不聽皇兄與母后的勸阻,執意遠嫁邊塞,結果所託非人,害了邊關數十萬百姓飽受戰火,也害那麼多將士丟了性命。陛下提出要冊封我為護國長公主時,我其實明白我是沒有資格的。”
皇帝看向她:“寧安……”
寧安公主迎上他的視線:“皇兄,你聽我說完。”
皇帝無奈地點點頭:“好,你說。”
寧安公主自責地說道:“我這戴罪之身能被皇室接納已是皇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