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聲來到書房的閣樓上,信陽公主癱坐在地上,右腳被倒下來的書架沉沉地壓著,閣樓逼仄,她退也退不了,起也起不來。
宣平侯躬身走進閣樓,這間閣樓以信陽公主的個子是能在最高處站直身子的,可宣平侯太高了,他全程都得貓著身子。
他將沉甸甸的書架拿開,把倒在地上的書籍一併移開,她的鞋履上滲出血來,看樣子受了不輕的傷。
宣平侯眉頭一皺:“怎麼不見你的龍影衛過來?都是吃乾飯的嗎?”
他是從街頭趕來的,不說來得很慢,可路程擺在那裡,在此期間,她的龍影衛完全有功夫將她救出去。
說來可笑,明知有人救她,自己還是來了。
可該出現的龍影衛又並沒有出現。
這讓宣平侯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說幸虧自己來了?
信陽公主哪裡知道他心裡閃過了這麼多想法?
龍一出去辦事了,至於其餘四名龍影衛她根本就沒有帶到京城來。
宣平侯見她不回答,也沒強迫著逼問,他單膝蹲下,打算去看看她的傷勢,她卻忽然道:“別過來!”
行。
雖是夫妻,可這麼多年只睡了一次,和她在一塊兒還得講講男女有別。
操蛋。
“你傷的不輕。”宣平侯說。
就這出血量,少說裂了一道寸長的口子。
宣平侯想了想,救人要緊,還是得把她弄下去。
宣平侯伸手去抱她。
信陽公主的反應更大了,她的身子猛地往旁側一躲。
宣平侯的手僵在半空,他古怪地看了看她,道:“只是抱你下去而已,沒別的心思,弄得像是本侯要佔你多大便宜似的。”
這間閣樓太小了,小到她無處可退,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又太近了,近到她被他的男子氣息所包圍,她的臉色唰的白了下來,額角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
宣平侯很快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他濃眉蹙得更緊,不耐又自嘲地說道:“秦風晚,本侯不吃人。”
信陽公主沒回答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