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沉默。
他沒懷疑那個女人對他的感情,否則也不會寧可殺了蕭慶也得把解藥留給他了。
他有時也會好奇,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連個新生嬰孩也下得去殺手?
她會和傷害了顧琰的南宮族人一樣是個枉顧人命的惡人嗎?
可就算她是,他也沒資格去指責她,他的命是她用全部的惡來成全的。
蕭珩最終還是沒能找到去燕國的途徑,顧嬌卻想到了說去燕國為她尋醫的顧長卿。
顧長卿這段日子幾乎住進了地下武場,每日都在重新整理自己的名次,按照他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恐怕離擠進前三不遠了。
一旦進了前三便會被地下武場送往燕國進行下一步的比鬥,美其名曰比鬥,實則是燕國用來籠絡各國武學奇才的一種途徑。
顧嬌叫來暗衛甲,讓他即刻去找顧長卿。
誰料暗衛甲晚了一步。
暗衛甲回來稟報顧嬌:“世子已經走了!”
顧嬌問道:“走去哪裡了?”
暗衛甲道:“聽侯府的人說世子是請旨下江南,為袁家千金尋找神鳥做聘禮去了。”
在昭國有男子捕捉大雁為未婚妻下聘的習俗,大雁的品種越好,誠意就越高。
神鳥並非大雁,而是傳聞中的鳳鳥。
顧嬌曾見過鳳鳥的圖冊,感覺它們長得就像前世的火烈鳥。
這種鳥在昭國根本沒人見過,只是一種傳說。
顧長卿壓根兒就不想成親,他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大張旗鼓地出京尋鳥,只怕是為了掩蓋潛入燕國的事實。
“走多久了?”顧嬌問。
“三天。”暗衛甲說。
顧長卿是早早與顧嬌道過別的,因此嚴格說來這不算不辭而別。
只是顧嬌還是有些鬱悶啊。
都三天了,追怕是追不上了。
蕭珩也在為去燕國想法設法,宣平侯這邊沒有線索,他便去了信陽公主的住處。
聽說蕭珩要去燕國,信陽公主的反應與宣平侯一致,那就是不贊同。
不過蕭珩畢竟大了,他們只能給出意見,卻不能代替蕭珩做決定。
他堅持要去,他們做爹孃的也唯有想盡一切辦法幫助他。
信陽公主想到了地下武場的燕國藥師:“玉瑾,你去把藥師請來,他若是不來,讓龍一抓也把他抓來!”
玉瑾帶著龍一去了,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燕國藥師竟然與顧長卿一行人一起回往燕國了。
由此推斷,應當就是燕國藥師將顧長卿這個武學奇才親自帶回燕國的。
小倆口輪番碰壁,回到堂屋時二人都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南師孃從東屋出來,適才顧嬌給顧琰開了點藥,南師孃喂他喝下了。
南師孃看著臉色不大對勁的二人,隱約猜到了什麼,道:“不太順利嗎?”
“南師孃,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去燕國嗎?偷渡可以嗎?”
“偷渡?”南師孃一愣,“這是什麼?”
“大概就是偷偷潛入的意思。”
南師孃想也不想地搖頭:“這不行的,太危險了,你一個人偷渡都困難,更別說帶著重病的顧琰。”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南師孃張了張嘴。
魯師父及時走過來捏住她的手,皺著眉頭衝她搖頭。
南師孃道:“我想救琰兒。”
顧嬌與蕭珩古怪地看向二人,不明白這句話與顧嬌的上句話有什麼聯絡。
魯師父無奈嘆了口氣,說道:“可是他們沒有路引,你想帶他們去燕國就只有一個法子,給他們打上奴隸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