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顧嬌沒拒絕。
二人去了亭子裡,秦公公拿了茶水與點心過來。
顧嬌道:“秦公公,太后當年和陛下是在先帝薨逝前便有了不睦的苗頭,一直到先帝薨逝、陛下登基、太后不肯放權二人才徹底決裂。”
秦公公點頭:“沒錯,是這樣。”
那看來,藥是陛下登基前就下了,只是這種藥的藥效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有個發酵的過程,一直到姑婆垂簾聽政觸動了陛下最後的底線,二人才算是徹底沒了回頭路。
如果是這樣的話,陛下對靜太妃的厭惡也需要在一次次的“誤會”中慢慢加深。
“唔,還以為馬上就能讓陛下把龍影衛要回來呢。”顧嬌喃喃。
“顧姑娘說什麼?”秦公公沒聽清。
“哦,沒什麼。”不著急,欺負了姑婆這麼久,好歹先找她收點利息,顧嬌面不改色道,“我是說……姑婆沒懷疑過有人給陛下下了藥嗎?”顧嬌問。
秦公公嘆氣:“唉,當時先帝病重,柳家與朝堂上下一片混亂,誰能想到這上頭?都以為二人是因為先帝的病情發生了爭執。”
顧嬌頓了頓:“病情有什麼好爭執的?”
秦公公道:“先帝當年患的是頭疾,昭國的御醫與大夫束手無策,朝廷請來了一位燕國的大夫,那大夫說,要治此病,需得開顱。”
顧嬌摸了摸下巴:“姑婆主張開顱,陛下不同意?”
以姑婆的性子,她應該會大膽嘗試,反倒是陛下比較保守。
誰料秦公公搖了搖頭:“不,顧姑娘猜錯了,是陛下主張開顱,但太后不同意。”
“竟有這事?”顧嬌驚訝。
秦公公再次點頭:“沒錯。不過其實在那之前,二人便有過幾次爭執,只是不為外人所知。第一次爭執是因為何事,老奴不記得了,太后也不記得了,過去太多年了。不論如何,在外人眼中,二人的決裂都是因為要不要給先帝開顱。”
“最後開了嗎?”顧嬌比較好奇這個。
秦公公搖頭:“沒有,沒等二人爭執出個結果,先帝便薨逝了。”
顧嬌又道:“那……太后與靜太妃又是何時決裂的呢?”
秦公公道:“是在先帝臨終前的最後幾天,太后與靜太妃吵了一架,太后還給了靜太妃一巴掌。老奴當時在外頭候著,沒聽清二人吵了什麼,只知從那以後,太后便不再與靜太妃來往了。”
以姑婆的性子,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勇於承擔任何風險,她是一個比男子更果決勇敢的女人,兩個人都不同意就算了,連皇帝都同意了,姑婆怎麼比皇帝保守?
會不會是那個燕國大夫有問題?
或者大膽一點猜測,那個大夫就是靜太妃找來謀害先帝的。
只是靜太妃的陰謀被姑婆發現了,所以姑婆才會反對開顱,而皇帝因為中了藥,對靜太妃言聽計從、對姑婆百般叛逆,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主張開顱。
那麼先帝真的是病逝的嗎?
他臨終前留下的那道聖旨上究竟寫了什麼?
莊太后看完摺子過來了,顧嬌見她穿得週週正正,一副要出門的樣子,不由問道:“咦?姑婆要出去嗎?”
莊太后翻了個白眼:“不是要和那傻皇帝演戲嗎?”
“不用了。”顧嬌彎了彎唇角,“這段日子辛苦姑婆了,以後姑婆可以不必再勉強自己去和陛下演戲了。”
若換一般人就該問為什麼,可莊太后沒問這個,她道:“那蜜餞還給嗎?”
顧嬌攤手:“不演了,當然就不給啦。”
莊太后唰的黑了臉。
演!
她要演!
就演五顆蜜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