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問。
“不氣就好。”寧致遠到這裡才算是鬆一口氣,“這種事在官場司空見慣,沒熬出頭之前都沒有話語權。你年紀輕輕便能如此沉得住氣,比我當初強多了。但是蕭六郎,你答應我,即便有一天你爬到了這些人的頭上,也不要變得和他們一樣。”
寧致遠三十而立了,他的容貌不算出挑,國字臉,膚色還黑。
但此時此刻,他看向蕭六郎的眼神亮得逼人,帶著某種熱血與信念,幾乎灼得人眼眶發熱。
蕭六郎定定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寧致遠露出一抹釋然的笑,他拍了拍蕭六郎肩膀,滿懷抱負地說道:“你別看我出身微寒,沒背景、沒人脈,但我偶爾也會做做夢,就想著萬一哪天我也爬上去了……不用爬太高,五品翰林學士就是我這輩子的夢想了!”
他說著,捏緊了拳頭,似要把一路走來受到的輕視都從骨子裡逼出來:“我在想,等我有那麼一天,等我掌管了翰林院,我絕不任人唯錢,絕不任人唯親,絕不任人唯圈,絕不任人唯順,絕不任人唯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