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我夢見我成了九州富婆,躺在靈石堆睡覺。而你說,你夢見有人一直催你還債?”
“你內心深處所想之事,怎麼可能是一直被催債?”簡歡言之鑿鑿,“你肯定騙人!”
沈寂之回望著簡歡的視線,語氣平靜地承認:“是。”
簡歡好奇:“你夢見了什麼?”
他有一下沒一下揉著她的手,拖長腔唔了聲:“你真想知道?”
“當然。”簡歡輕踢他一下,笑罵道,“快說!”
沈寂之拉了下簡歡,她人便往下更低了些。
他抬高頭,湊在她耳邊,好看的喉結,隨著他說話時輕輕顫動:“破廟殘牆,巫山雲雨,和、”他頓了下,清冷的音線低下來,“你。”
簡歡:“……”
簡歡立馬就推開了他。
沈寂之身形晃了晃,依舊蹲得挺拔,面色鎮定,語氣平平:“你讓我說的。”
“沈寂之!”簡歡莫名紅了臉,指著他,手指顫啊顫,“你那時居然就……”
就對她有那種心思,她憋了憋,憋出兩個字,“禽獸!”
沈寂之:“。”
之後那些年,其實還有更離譜的夢。
不過沒必要再和她說就是了。
沈寂之索性承認,一臉淡定:“嗯,我是。”
劍修,敢作敢當。
簡歡:“……”
剛剛低落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簡歡瞪他一眼,拿了符筆,打算繼續畫符。
但她看了看手中沈寂之當年送的符筆,又想了想,沒忍住,嘀咕:“原來你對我是見色起意,嘖,男人啊。”
她還以為,是共同貧窮下的惺惺相惜呢。
聞言,剛想起身的沈寂之微微一怔。
桌邊燭光溫潤,籠在嘖嘖搖頭的少女臉上。
他靜靜地打量她片刻,突然間輕喚:“簡歡。”
簡歡:“嗯?”
“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難以接受。”因為在權衡詞句,沈寂之說得很慢,“直到方泉寶殿的那一個晚上,我整理了很久的書。”
簡歡下意識停了筆,低頭看他。
少年的眸中,帶著些許回憶之色,似乎能透過時光的迷霧,看向三年前,在一地凌亂的書堆間,將書一本本撿起撫平的那個自己:“然後我發現——”
他頓了頓,“簡歡,早就不對了。”
“若當年,拿著婚書來找我的不是你,是其他任何一個女子,出於報恩,我也會讓她們住我那。但我不會回去。”沈寂之半蹲在她面前,仰頭定定地看著她,“我會住在煉器堂,甚至隨便找一處空地,也不會回。”
“但我那時,能回的每一天都回了。”沈寂之眼輕輕彎了下,那張面無表情以至於看著格外冷漠的臉,一下子變得柔和,“在我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前,我的雙腳,似乎就已經背叛我,朝你走去了。”
抓著筆的五指莫名一鬆,砰地一聲輕響,符筆掉落,骨碌碌地朝桌沿滾落。
沈寂之的視線依舊在簡歡那,手卻精準地一伸,接住符筆,抬手遞給簡歡。
簡歡看看那支符筆,眨了眨眼睛,沒接。
她腳在椅子的木腿上一踢,把屁股下的椅子往後踢開,在沈寂之面前蹲了下來。
沈寂之的眼睫不經意顫了下,總覺得簡歡要吻他。
結果,簡歡看著他,再看著他,然後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沈寂之:“……?”
簡歡義正言辭道:“沈寂之,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說話了。”
哪怕被她捂著嘴,沈寂之依舊在努力發聲,只是聲音聽著嗡嗡的:“為何?”
簡歡蓋住他嘴巴的手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