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坐起來,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扭著頭看了看。
已輕微結痂的劍傷又被蹭出了鮮血。
算了,今晚趴著睡罷。
明日起來,傷口基本上就能好了。
只是忽而間,簡歡想起了一件事。
鮮血?
船出事前,她正在問羽青長老關於識魔一事來著。
這不正好嗎?試探試探沈寂之。
雖然根據聯手對戰,簡歡覺得他應該還是正常人。但萬一他真入魔了呢?及時發現說不定還能挽救一二!
簡歡二話不說,立刻去了沈寂之那。
沈寂之正在煉器。
他就算不在煉器堂,也給自己規定了每日煉器量。
雖然債已經還完了,包括她的。但他還是要多攢點錢。
聽簡歡道明來意,沈寂之放下手中的煉器工具,反問她:“不是說我嘮叨?”
簡歡靠在桌前,矢口否認:“誰說的?你話這麼少的人,居然會有人說你嘮叨?”
沈寂之扯了下嘴角:“我也不知,一個什麼都搞不懂的人說的。”
簡歡話一窒,抿了下唇,在心裡罵了聲,面上當聽不見:“所以你到底幫不幫?”
沈寂之嗯了一聲,從芥子囊裡拿出療傷需要的藥粉。
簡歡好奇地取過藥粉一看,想了想,認真問:“那你要收我藥錢嗎?”
沈寂之拿繃帶的手微微一頓,他抬眸,目光落入女孩靈動的眼眸,心下權衡片刻,緩緩道:“這瓶藥粉是我在藥婆婆那買的,一百靈石一瓶,大概能用二十次。我收你五個靈石?”
簡歡:“……”
簡歡的劍傷其實真的不嚴重,給點時間就能自己癒合,不妨礙她活蹦亂跳。
她來只是為了測一下沈寂之渴不渴望鮮血,有沒有入魔徵兆。
結果還要收五個靈石!
簡歡轉身就走:“那算了,我讓它自己好。”
沈寂之絲毫不意外,伸手精準扣住她的手腕,淡淡道:“看在你不收我子金的份上,免你藥錢。”
“就說嘛!”簡歡瞬間喜笑顏開,自發朝床上走去,脫鞋上床,“像我這麼好的債主,世上可沒有
沈寂之拿著燭燈走近, 將燈置於床頭燈架之上。
謝家是寧漳城有名的商賈大家,艙房古色古香, 各種擺件頗為精緻。
燭燈底座是雕花硬木, 上頭戴了個微橢圓形的燈罩。燭火從紅紙燈罩映出,染上點曖昧的紅,灑落在簡歡背上。
劍傷橫亙在她右肩胛骨至左肋之間, 傷口邊緣微微紅腫, 有血塊凝結的痕跡,但簡歡不太注意, 又沁出了鮮紅欲滴的血珠,灼豔如花。
簡歡抱住身前衣裙, 空出一隻手將長髮攏到右邊, 側趴在枕頭上, 問道:“對了,徐陽飛旭他們的玄天鏡破解得如何了?”
這兄弟倆身上都有玄天鏡, 但玄天鏡會和主人繫結,外人沒法用。
不過沒關係, 沈寂之不就是煉器師嘛。
“好了,我看過,訊息是空的, 只能等那頭的人聯絡。”
簡歡雖攏了長髮,但依舊有幾縷柔順的青絲貼在背上,幾根黏連在劍傷之中,微微沾著血跡。
沈寂之坐在床邊,抬手將這殘留的碎髮小心弄到一邊。
髮絲拂動, 背上彷彿有數只螞蟻在爬。
他很注意地不用手碰到她的背, 但他衣袖過於寬大, 袖擺總是無意間擦過。
輕輕的,淺淺的,卻無端讓簡歡戰慄了一下。
幾乎是瞬間,仿若炸毛的貓,簡歡弓起了背,她的聲線跟著一顫,有些不穩:“……哦。”
沈寂之垂眸,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