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之當機立斷:“成交。”
男人狗腿笑著:“好的公子,不過這車湊夠十人才走,目前還差一個。”
沈寂之哦了聲:“沒事,我這有兩位。”
男人抓抓腦袋:“啊?”
蹲在地上抓了把泥,偷偷糊在沈寂之背上的簡歡聽到這忙現出身影。
她從沈寂之左邊探出張臉,朝男人揮手:“嗨,還有我。”
沈寂之往後一退,拉開和簡歡的距離。
他朝簡歡的泥手掃了眼,靈力波動間,全身上下煥然一新,泥土窸窸窣窣掉落。
馬車男看看沈寂之,又看看憑空出現的簡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嘿嘿笑著,招呼兩人:“兩位快和我來,人湊齊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出發了!”
簡歡和沈寂之跟上去。
她從後邊打量著馬車男,一邊不太熟練地用清潔術清理手,一邊道:“一般來講,這種行為叫搭黑車。黑車很不靠譜,他可能把我們送到半路要加錢,也可能把我們拉去賣了。”
沈寂之垂眸,只說了一句:“他只有煉氣六層的修為。”
就算有同夥,但也可以勉力一試。
最不濟還有簡歡的傳送符。
簡歡明白他的意思,想起那個築基期的無影手,好奇地問:“他在不在懸賞令上?”
沈寂之是把長長一排懸賞令熟記在心不曾忘記的人,他搖頭:“不在。”
“好吧。”簡歡有些失望,但忽而眼睛又亮了起來,“他的馬真不錯。”
沈寂之沒回,那雙黑如寒潭的眼,也盯在了那隻靈馬上。
靈馬準備起飛了,此刻在吃靈草。
不知為何,吃草的馬兒忽然間渾身一寒,不安地抬起一條馬腿,嘶吼了聲。
馬車男跑過去,安撫地摸摸馬頭。
他半抱著馬,轉頭過來,對著簡歡和沈寂之咧嘴,露出兩排白到有些反光的牙,催道:“兩位客人快上車,這就出發了。”
作者有話說:
簡歡沈寂之:快搶我們快搶我們,球球了,快搞我們呀!
出門在外,不求遇貴人,遇見歹人也是不錯滴[狗頭]
簡歡跳下馬車時,被明媚的陽光刺得下意識閉眼。
在馬車裡昏昏沉沉顛簸了一夜,乍見到四處的鬱鬱蔥蔥,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馬主人牽著靈馬,一邊愛惜地拍著馬背,一邊裂牙衝著大家笑:“青龍城到了,城門口就在那,日後有需求還可以找我,我的玄天號是馬匆匆。”
其他人朝馬主人作揖,而後各自離開,或一人一夥,或兩人一夥,涇渭分明地摻進入城大軍中,漸漸消失在眼前。
簡歡以手為掌,在太陽直照下,眯著眼看向前方城門口。
不管她從左邊往右看,還是從右邊往左後,這都是‘青龍城’三字。
貨真價實。
沈寂之站在她身後,也很沉默。
兩人昨晚在馬車上都沒敢睡,硬撐著,以防馬主人有什麼小九九,好第一時間反擊。
但——
一路上馬主人都沒有什麼小九九。
一時之間,兩人內心頗為複雜。
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
馬匆匆奇怪地看著這兩個客人:“呃,兩位可還有事?”
簡歡回過神,掏出玄天鏡,加了馬匆匆,問:“馬大哥,你這馬車今晚還飛臨仙城嗎?”
馬匆匆有些不好意思:“今晚不回了,讓馬兒歇歇,明日再走。”
簡歡:“這樣,那馬大哥你認識其他同行嗎?”
她和沈寂之晚上還得趕回去欸。
馬匆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