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下,把黑棋給李玉成扔了回去,“我帶的一年生裡有個弟子,玄天鏡上失去了聯絡,有些擔心。”
李玉成隨口問:“多久了?”
羽青:“大概十日?”
李玉成:“……你至於嗎!”
弟子外出歷練,少則數月,多則幾十年都有可能。
這才十天?是他喝醉了耳朵聽不清了,還是羽青畫符走火入魔了?
羽青解釋道:“師叔你不知,簡歡幾乎每日都會在玄天鏡上告訴我行蹤……”
李玉成有點印象:“哦,你說這個女娃娃,她不是和谷老頭那苦命徒弟一起去的嗎?”
羽青輕嘆:“是啊,但她已經有十日沒和我彙報了。”
李玉成單手撐頭,仔細想了想:“沈寂之好像也一直沒回來,煉器堂沒見到他。估摸是出事了。”
羽青放下白子,望著棋局:“我也不知該不該去找。”
“找什麼找,你就該和谷老頭學學。”想起死對頭,李玉成癟嘴,一番話說得毫不留情,“你還年輕,不懂每個弟子都有每個弟子的命數。真要出事,任憑你是大羅金仙,你也保不住。學會放手吧,羽青師侄。修仙一途,九死一生,機緣向來險中求。對弟子太上心不見得對他們是好事,你難道能幫他們過金丹,悟道心?別是白白毀了人家的機緣。在門派裡我們自然要護著,出了門派,他們就該學會自己保命。”
羽青握著白棋的手一頓,嘆了聲:“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猶豫。”
他能走到今天,也是歷經生死局挺過來的。
李玉成安慰道:“你才剛開始帶弟子,現下他們被樹枝刮條傷痕你都擔心,這樣也正常。等過幾年,你就習慣了。哎,等他們真死了,你再想辦法給他們報仇就是!行了,別想了,下棋下棋,誰輸誰請喝一個月的酒!”
羽青壓下心中愁緒,剛執起一顆棋子,放在旁邊的玄天境突然間泛開漣漪。
他忙看去。
是一個叫[刀天下]的修士。
這人簡歡有說過,說她和沈寂之多了一個同伴,叫百里刀的,估計就是這人。
[刀天下:羽青長老,貴派的簡歡姑娘和沈寂之公子被困在漁江城的江府已有十日!現下情況危急,還請羽長老速來救人!!]
啪的一聲,白棋掉落。
羽青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眼前。
沒人下棋,李玉成又喝了口酒,搖頭晃腦。
能遇上這麼愛操心的長老,也是那個女娃娃的命數。
女娃娃命好啊。
地宮裡。
大殿四周最重要的佈置其實就三樣東西:骷髏侍衛,水池裡的孩子,那圓鼓鼓的樹肚子。
水池前,簡歡一手託腰,一手撐在唇邊,咬著手指甲,和沈寂之交流看法:“這個陣有三層,最外層是江家舊宅,中間層就是這地宮,裡層的話——”
“就只有它了。”簡歡指了指被水池圍在中間的樹肚子,雙眼微眯,璀璨如星,“陣眼只能在裡邊。”
沈寂之雙手負於身後,視線在四周的骷髏上掃過。
骷髏密密麻麻,幾乎三步一個,旁邊燈架上跳動的幽藍色火焰,宛若它們的鬼眼。
“這些東西是守護陣眼的。”沈寂之看著水裡的楚楚,“只要我們一動,它們就會醒過來。”
簡歡偏頭看了一眼那些骷髏,看得頭皮發麻,掩耳盜鈴般的低下頭。
這些孩子,似乎比剛才小了那麼一些?
保險起見,他們還是得儘早把這些孩子撈起來,但只要一撈,那些東西就會醒過來。
沉默半晌,沈寂之忽而開口:“我們只有夠快,才有那麼一絲可能。”
簡歡懂他的意思,她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