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
但此刻,唇抿著。
她望著他,沒忍住,哼了一聲,語氣微諷:“你欠我的十萬退婚靈石還沒給,你就想著你日後的妻子了?”
“想想不行麼?”沈寂之望著面前稍許怒容的女孩,唇輕輕揚起,站直了一些,把玩著手中的面具。
簡歡咬牙,莫名不快。
呵,男人。
再怎麼說,他至少先把她這婚退了,再想以後罷?
而且——
簡歡瞥他一眼:“你不是說你一心向道,不娶妻?”
沈寂之垂眸,不動聲色:“不是你勸我的?在方泉寶殿的時候。”
簡歡努力回想,才想起這事。
好罷,她確實有說過,讓他日後也可以找找道侶。
沈寂之起身,回到原位:“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你閉關一事都準備好了?”
“我沒擔心你。”簡歡矢口否認,將床上的被子亂七八糟地扯到一邊,高高隆起,“而且我找你來就是為了此事!你非得打岔!”
沈寂之:“??”
沈寂之抬眸,提醒她:“我進來,你就和我提有多少峰主想收你為親傳弟子,牛子釗還來看望你了,給你帶了一瓶回靈丹,和你約好待你金丹後再打一回……呵,我打岔?”
牛子釗,身為她的手下敗將,是怎麼好意思來的?
他不懂。
“我說這些,只是激勵一下你。告訴你,好的峰主收徒應該是什麼樣的,會許給你什麼好處。半隻腳趾踏進金丹期,又是什麼樣的,好讓你也努力衝金丹嘛。”簡歡說得頭頭是道。
“哦,心領,多謝。”沈寂之皮笑肉不笑,“說罷,什麼事?”
說到正事,簡歡在床上盤腿坐好,不再和他插科打諢。
她將十萬靈券拿了出來,夾在指間。
十萬靈券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張紙,上頭寫了‘十萬:僅供玉清派內使用’幾個字,並蓋了掌門印鑑。
“羽長老上午找過我,說替我安排好了閉關洞府,讓我明日一早就抓緊閉關。”當日比試簡歡確實悟到了她的道,但還比較淺,需要再加深這個過程。她將十萬靈券遞給他,鄭重道,“此次閉關也不知要多久。所以蓋房一事,按我們先前定好的,一併交給你了。”
反正蓋房的事情她也不懂,沈寂之這人還是信得過的,賬一筆筆記得比誰都清楚的人,不會貪汙她的十萬靈券。
簡歡不想閉關出來,還住那個擠擠的小木屋。
聽出她話裡的認真之意,沈寂之接過那張薄薄的紙,沒有推辭:“好。”
危險詭譎的深山老林, 暴雨如注,電閃雷鳴。
一處汙潭中, 漂浮著一名男子。
少年仰面朝上, 豆大的雨滴一粒粒砸在他的臉上,氳溼了他姣好的眉眼,衝散他唇間殷紅的鮮血。
鮮血摻著雨, 順著少年精緻的下巴, 滴落在汙潭中。
汙潭的泥水,漆黑若濃墨, 並有著一股濃重腐爛的腥臭味,哪怕暴雨已經下了好一會兒, 依舊驅之不散。
在一旁的岸上, 一條黑色巨蟒被開膛破肚, 半條身子沒入烏潭,半條身子搭在岸上, 看著像是想逃,卻因為傷勢實在太過致命, 半道嚥了氣。
雨越下越大,勁風吹得四周的參天大樹左右搖擺,數不清的葉片被風吹落, 再被雨毫不留情地往下砸,深深砸入地裡,砸入汙潭之中,浮在潭面,像沈寂之一樣, 在潭面微微打旋。
沈寂之用來束髮的木簪早就在和黑巖巨蟒的搏鬥中斷了, 此刻他烏黑的長髮散落在水面, 像是潭裡的水草。
沈寂之的情況很不樂觀。
他被黑衣包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