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是罷?那天晚上我都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死的是對方……”
簡歡腰帶半掉未掉,嫩黃色的外衣和白色中衣稍稍分離,如竹如玉的五指如微風般灌入,吹得外衣輕輕鼓動。
白色中衣布料柔軟順滑,帶著沁人的暖涼之意。
簡歡雙手握著沈寂之的肩,像抓著腳踏車的車把。
身上似乎有無數只蟲子在爬,她的手下意識用力,蟲子一瞬間停止爬動。
但僅僅只是一瞬,很快,蟲子若無其事地快速朝目的地爬去。
內殿照明用的是夜明珠,夜明珠鑲嵌在巖壁石雕之中,給沈寂之精緻的側臉籠上一層白光,顯得清冷出塵,高不可攀的模樣。
他聲音聽起來毫無異樣:“怎麼?”
簡歡烏黑的眼眸裡水光瀲灩,語氣強自鎮定:“沒什麼……”
沈寂之便沒再說什麼。
那百張千斤符,一張貼著一張,十張一沓,黏在中衣之上。
他手握住符紙邊緣,用力扯了下,一沓符紙掉落,肩上重量便輕了一些。
扯了一下又一下,像是蜻蜓一般,在中衣這片湖面上點起一圈圈漣漪。
背一圈都麻了,簡歡的腿跟著沒了力氣,止不住往下滑落。
沈寂之用力按住她的腰:“你想掉下去?”
簡歡整個人幾乎貼在他寬闊的背脊上。
劍修的身子骨果然夠紮實。
簡歡臉頰微紅,眼觀鼻鼻觀心。她一邊用力勾緊腿,不讓自己掉下去,一邊催道:“你快點撕啊!就這麼幾張,怎麼這麼慢……”
“別催我。”沈寂之頓了頓,慢吞吞道,“我已經很快了。”
簡歡:“……”
一旁的劉滸聽到這兩句,臉色古怪地看過來,看見簡歡外衣勾勒出來的男人手,瞪大雙目,指著兩人,滑稽的鬍子一抖一抖,一臉不敢置信:“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居然在做這種傷風敗俗之事?”
簡歡:“……”
沈寂之:“……”
劉滸漲紅了臉:“你們,你們荒唐啊!”
簡歡捂臉,不願面對。
沈寂之冷冷地瞥過去一眼:“閉嘴。”
劉滸縮了縮脖子:“……”
沈寂之確實用了最快的速度,他飛快揭下最後一沓符紙,手從衣裳間退了出去。
幾乎是同時,沈寂之用力將雪劍從巖壁中抽出來,人往上邊的鬼魚王衝去,帶著一種壓抑了很久的煩燥,揮動劉滸,把鬼魚王砸得暈頭轉向。
簡歡鬆開手腳,從沈寂之背上滑落,腳在巖壁上輕點,一個三百六十度轉體的間隙,匆匆把腰帶繫緊,然後往下邊隱在人群中的於江俯衝而去。
像是一隻看到了獵物的鷹。
黑衣侍衛修為都不高,煉氣和築基七三開,唯一需要提防的便是同為金丹期的於江。
把於江解決掉,他們才能心無旁騖的和鬼魚王交戰,不用擔心這人在背後放冷箭。
在看到簡歡衝來那刻,於江心中狠狠一跳。
危機感頓起,他一手抓起一個黑衣侍衛,擋在自己面前。
被他抓起的黑衣侍衛嚇得臉色發白,嘴巴大張,但過於害怕,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果然,輕輕一聲,符劍刺入侍衛體內,取而代之的是煙花燃爆的巨響,侍衛的身子炸裂開來,鮮血四濺。
圍在於江附近的黑衣侍衛們見了,都害怕地往後退了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猶豫。
於江把殘肢甩開,餘光覷見此番情景,大怒:“一群廢物,還不給我上?都想死是嗎?!”
黑衣侍衛們聞言,只得拿著劍,顫顫巍巍朝俯飛過來的簡歡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