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悶悶笑兩聲,“你說這些發在網上,別人會怎麼看,天才少年是吸食違禁藥品的暴力狂,許今野,你完了。”
“你以為我在意這些?”許今野。
“不在乎嗎?沈青棠呢?”段啟文捂著胸口,沉悶咳嗽兩聲,整個胸腔都因此被牽痛。
“哦,你可能不太清楚他們家情況,沈青棠一輩子都要被擺弄,她再喜歡有什麼用,最後做決定的是她父母,而你,從來就不在他們的人選裡。”
“現如今,更加不可能了。”
沈母打電話讓沈青棠回家,她不用再週末回去,但一個月總要回去一兩次,她還有課,這點並沒騙人,但齊叔的車已經到學校外,沈母則掛掉電話。
她不得不請假回去。
到家卻並沒什麼事,沈母看著心情很好,甚至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她愛吃的菜,餐桌上就兩個人,菜太多,反倒有些不相配的詭異。
“吃,多吃一點。”
“你最近應該學習辛苦,看著瘦了。”沈母夾菜,她並不怎麼吃,抿唇淡笑看著沈青棠。
“你有沒有什麼事要跟媽媽說?”沈母突然問。
沈青棠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下,抬眼,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反應片刻後搖頭說沒有。
“我倒有事跟你說,”沈母放下筷子,“你們老師找過我,談起去國外做交流生的事,她說已經跟你說過了,但是你比較猶豫一直沒給回覆,這麼大件事,怎麼沒跟媽媽說呢?”
“我還在考慮。”沈青棠道。
沈母笑笑,“我明白,你肯定也心動,從小到大沒去過那麼遠的地方,不過你現在不用為難了,我已經幫你拒絕了,我的女兒,不需要去什麼國外,你需要的,我在國內都能給你。”
“……”
沈青棠垂眼,指尖的血液像是涼透,回流進心臟,那股寒意,傳至身體每一個細胞,暖氣那樣足,她卻如墜冰窖,冰冷刺骨。
這種感覺太熟悉,在她被支配二十年的人生裡,重複體味。
沈母不以為意,胃口大好,重新拿起筷子,繼續夾菜,一塊剔除掉魚皮的魚肉,清蒸的,保留著魚肉的鮮甜,女兒跟她口味一樣清淡,少油少鹽少糖。
從沈青棠出生以來,她的一切都是自己親手打點,整個過程漫長又奇異,好似上陶藝課時,看著一團泥土在自己手裡逐漸成形,變成精巧的藝術品,這樣好的作品,出自自己之手,有著無與倫比的滿足。
“你們老師也挺逗,跟我說了很多,真有意思,你是我女兒,我清楚你要什麼。”
沈母將魚肉放在她碗裡。
沈青棠脊背發涼,沉默片刻,她輕聲問:“我想要什麼?”
沈母微頓,瞥她一眼,沒回答,只是催她快吃,菜涼了就沒滋沒味了。
吃過飯,沈青棠回臥室,坐在床上收拾帶回學校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疊好,堆在身側,周遭安靜,連空氣都像是凝固般。
臥室的門被推開,沈母進來,又重新關上,手裡也有衣服,黑色的,在眼熟不過,是沈青棠跟蔣清在校外買的那條打底裙,本該在學校衣櫃最底部,被她藏的不見不日。
“女兒長大了。”
沈母臉皮繃的緊緊的,眼裡全是刺人冷意,她面無表情將裙子丟過來,砸在沈青棠臉上,染上木櫃陳舊的氣味,又更像是煙霧散開後的餘味。
衣料柔軟,沈青棠卻感覺到自己臉上被狠狠抽過一巴掌。
她僵在原地,眼神空洞迷茫,呆呆的將衣服從臉上扯下來。
“不在下面講是有外人在,總要給你留幾分面子,家醜不可外揚,我丟不起這個人。”
沈母揚起手,是一沓厚厚照片,隨著她的動作,嘩啦作響,她眼底隱隱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