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陸景的話,陸亦安出門去找鄭魚了。
陸景回屋裡把自己關了起來,不管怎樣,先得做出樣子來。他之前到底是喜歡了鄭魚許久的,即便現在知道鄭魚的真面目,他也不該第一時間就那麼冷心無情,所以他要做出一個接受不了的難過姿態出來。
到了傍晚的時候他得到了訊息,陸亦安居然沒有廢掉鄭魚的武功。陸景雖然沒有去打探,但是想了想,便大概能猜到原因了。
鄭魚很小就來了天雲派,陸亦安不僅當他是弟子,也當他是孩子的。何況因為之前的陸景學不進去武功,陸亦安還打算讓三個大弟子幫襯著,所以對他們都有很深的感情。鄭魚到底是多活一輩子的人了,前世做的惡事陸亦安也不知道,這輩子雖然做了錯事,可是隻要他誠心認錯,陸亦安原諒他很正常。
陸景只嘆了口氣,便沒再管這事了。
可是傍晚小弟子給陸景送晚飯過來的時候,以為陸景把自己關起來是在為鄭魚難受,就忍不住想給鄔譽清抱不平,就告訴了陸景鄔譽清昏迷還未醒來的事兒。
陸景可不知道這事兒,一聽說他立刻就站不住了。
雖然那會兒鄔譽清撲出來實在有些多餘,但不管怎麼說,初心是好的。在鄔譽清看來他武功很低,若是被打到可想而知是什麼情況,撲出來算是徹底把自己的背後露在了鄭魚面前,這要是不在乎他,那還真是做不到。
陸景也吃不下去飯了,甚至都沒理那個小弟子,抬腳就跑了出去。
鄔譽清果然還未醒,陸景趕到的時候,柯哲正在一邊看著一個小弟子給鄔譽清喂藥。他受傷不算太重,陸亦安來看過之後,天雲派的大夫也過來給他瞧了,開了些藥讓喂他喝下去就好。
本不是什麼大問題,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不醒。這一下子昏迷了大半天,別說吃飯了,藥都只能靠一點點往嘴裡送。
而因為他咬緊了牙關,這也送的不容易。
“小師弟!”陸景來了,柯哲立刻一副找到主心骨似得靠過來,“你說這可怎麼辦,二師兄一直不醒,而且也喝不下去藥。我剛才想把他嘴掰開,都給他臉上弄出很深的紅印子了,他也不張嘴,這昏迷不醒的情況下若是還不喝藥,就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了。”
這話說的有道理。
陸景問過大夫怎麼說後,就上前從小弟子手裡接了藥,“我來試試。”
他坐在床邊,抬眼便看到鄔譽清緊皺眉頭,臉上滿是痛色。是後背傷的太嚴重了嗎,可是卻是躺著的,就算小弟子和柯哲馬虎,若真是傷得重,爹和大夫也不會讓他躺著的。
那看來就不是後背傷的痛了。
陸景皺了皺眉,想不明白,不過卻是舀起一勺的藥汁,然後把碗放下,伸手握住了鄔譽清的下頷。說來也真是奇怪,他的手剛一接觸到鄔譽清的下頷,鄔譽清就自動的微張了嘴,陸景趁勢把湯勺送到他嘴邊,非常輕鬆的送進去了一勺子藥汁。
剛剛喂藥的小弟子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
出鬼了嗎?
他剛才也是這麼喂的,可二師兄為什麼不喝?
柯哲也驚訝的張著嘴,半晌閉上。
眼看陸景又舀起第二勺,第三勺,鄔譽清都順順當當就喝了。一碗藥汁喝完,陸景拿了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然後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
“藥已經喝了,如果大夫和爹都說沒什麼問題的話,那想來就沒什麼問題了。不過,”他吩咐那小弟子,“不過今晚你給二師兄守夜的時候要注意一點,他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立刻叫人。”
不知道為什麼,陸景總覺得鄔譽清現在這副模樣有點怪。這可不像是受了背傷會有的反應,這反應太嚴重了,難不成是他還有其他暗傷,是別人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