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介紹回來,我就再也不去煩你,要不然傅然冷笑兩聲,威脅之意相當明顯,活像個無賴。
要不然怎樣?
安庭一愣,偏頭看向身旁的學長。秦丞言語速不快,尾音也沒什麼起伏。他揉著手腕,一步一步朝傅然走過去。
秦丞言身量很高,露出的胳膊上肌肉緊緊繃著。臉部被慘白的光照成青灰色,雙拳都因怒意而顫抖。像是忽然撕開了一層內斂沉穩的皮,露出裡面的狠戾暴虐來,給人壓迫感極強。
他走到傅然面前停下,又問了一遍,要不然,你要怎樣?
傅然有點兒杵他,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後背抵在洗手檯上,硬著頭皮說,當然是我過得什麼日子也要讓安庭也嚐嚐!不過再說了,我想怎樣跟你有什麼關係?!這他媽是我倆的事兒!
你怎麼還不明白?秦丞言眼底一片冰涼,突然伸出一隻手捏住傅然的下巴用力往下一砸
那是我家小孩兒。
安庭忽然怔住了。
其實這句話聽了很多次,但不知道為什麼,安庭感覺這次說的跟平時格外不一樣。
哥!
安庭看著秦丞言的動作,害怕他出事,叫了一聲往這邊來。
我操!傅然疼的齜牙咧嘴,想動下巴卻被秦丞言死死錮著,他不顧形象地揮舞雙臂破口大罵,眼前卻忽然出現那人放大的臉。
秦丞言單手製住他,附身低聲說了一句話,傅然一下子僵了。
你你怎麼知道
傅然的聲音開始發顫,連身體都跟著抖了起來。
你抄安庭的那份實驗資料,原始材料是很多年前我發給他的。
秦丞言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猜猜,你應該是偶然在安庭電腦裡找到的,並且試探過安庭本人應該把這事忘了,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直接套用在你的畢業論文裡,對麼?
傅然渾身冰涼,冷汗一層接一層地往外冒。
怎麼會這樣?!
他那時候想破頭也想不出一個好的論文方向,為了拿到高分,他的確直接用了安庭電腦裡一份沉積的研究報告。這些他從沒告訴過任何人,就連安庭也不知道!
可秦丞言
畢業論文的實驗資料造假、抄襲,無論哪個被爆出來,等待傅然的都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輕則撤銷他的讀研資格,重則開除學籍,取消學士學位,直接扔回社會。
他抖成篩的樣子似乎終於讓那人滿意了,秦丞言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乖一點,離安庭遠一點,懂麼?
傅然往旁邊撇開了眼,臉上覆著一層灰敗的顏色,咬著牙點了點頭,模樣很像被高年級欺負的低年級學生。
走過路過已經有不少圍觀的人了,秦丞言走回安庭身邊,深邃的輪廓下漫著濃重的陰影。
我們走。他輕輕捏了一下安庭的手腕,一觸即放。
誰料還在半空就又被抓了回去,安庭握住他的掌心來回翻看,蹙著眉心說,哥你有沒有事?
秦丞言身上的戾氣一下子散了,他眉梢漸漸挑起,尾音帶了點微妙的笑意說,我沒事,先走,這裡空氣不好。
經過這事兒,兩人誰也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心思,跟江波打過招呼後離開了酒吧。
跟來的時候不同,這個時間點的街道顯得安靜了許多。幾對兒情侶依偎著走過,星星點點的曖昧落了滿地。
安庭收回目光想,今天是七夕啊。
回到車裡,狹窄的空間有點悶。安庭抬手想系安全帶,忽然瞄見手邊一抹綠光。
原來是進場的情侶腕帶還帶著。
剛才沒仔細看,這會兒靜下來了,安庭才發現腕帶還畫有可愛的卡通圖案,是一隻q版小兔子正抱著根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