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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越看越心驚。
這是一份水準相當高的實驗研究報告,假設非常大膽,裡面每一項羅列出的實驗資料彷彿一級又一級臺階,讓人忍不住拾級而上,迫不及待想要往下看,想知道最後的導論。
倪興邦灌了一口茶,他感覺自己像只栓著蘋果的驢,步調已經完全被書寫報告的人帶著走了。
直到最後
我們經過一系列研究,合理認為腎腫瘤菱形細胞的外壁表皮有可能會與特定抗體發生反應,產生【靶向細胞】的可能性。
倪興邦懵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
原來只是一個有可能啊!
徐主任不明白怎麼看著看著還笑出來了,他上前一步低聲問,倪老,您看
如果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去做這項研究,或許我們學校會出現 安庭粗略掃了一眼,副校長
安庭粗略掃了一眼,副校長、教導主任學年主任,加上系裡教過自己的幾位老師,自己的研究生導師全都在。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嚴肅,端坐在會議室裡椅子上,情況很像三堂會審。
安庭先進,秦丞言跟在他後面也打算邁進去時被一位老師攔下。
同學,你先在門外等一下。
還未等兩人眼神有所交流,門就被毫無預兆地關上了。
咔噠一聲,聽上去特別冷淡。
安庭直覺有點不太對勁,但他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對眼前的狀況依然毫無頭緒。於是只能按照倪興邦說的坐在了對面,抬手把書包放在桌上,不小心露出手部傷疤來。
在場的幾位老師面色都變了變,倪興邦嘆了口氣起身說,我去問另一個。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氣氛凝重,主任率先開了口,語氣緩和很多,安庭,我們都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上學時候你就很認真,一路考進a大很不容易。不過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呢?你這樣,不僅是我們,你爸在美國一樣會很失望。
安庭眨眨眼,主任,我做什麼了?
主任按下手中的遙控器,開啟了牆上的多功能大螢幕安庭,這篇課題報告是你自己寫的麼?
多功能大螢幕上出現了那篇熟悉的報告,安庭看了兩眼,點點頭,是我自己寫的,每一個字都是。但裡面的內容,是我跟門外的那名學長一起研究出來的。各位老師,不知道這篇有什麼問題嗎?
主任在他提到秦丞言時嘴角抽了一下,你倆在做實驗期間有沒有給別人看過實驗報告?或者跟誰聊過?有沒有丟過電腦或把資料放在沒人的實驗室裡自己離開過?
事情發展成這樣,安庭再傻也能猜到原因。他沒有忙著質疑或是辯解,對面坐著的那些人,隨便拿出一個都是在學校裡很有分量的人。他們只是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已經代表了一種態度和走向。
他順著主任的話開始仔細回想,在記憶裡一寸一寸去挖掘,卻並沒有找到相關記憶。2號組人多,不可能實驗室進了外人發現不了。就算是每天熬夜,兩人也沒有同時不在實驗室裡的情況。
其餘時間裡電腦都關著的時候有密碼,沒人能開啟。
所以兩分鐘後,所有人都聽見了他的回答。
沒有,我確認我沒有給誰看過,也沒有誰碰過我的電腦。只有一天晚上,我在實驗室裡睡著了,當時學長是否離開過我不清楚。
說完這些,對面的老師們表情都有點一言難盡。
安庭,主任斟酌了一下才開口,我們把你單獨叫來,是希望你可以主動坦白。你的手受了傷,這我們知道,也理解你不想因為這次意外放棄去美國的機會。但你不能做這樣的事情。現在還來得及,只要你肯主動承認錯誤,說出事實原委,學校還願意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