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一拋。
三道具備空氣淨化功能的透明護罩頓時將三人各自罩住,一股久違的清新空氣立馬鑽進嶽棠的鼻孔。一瞬間,她就像是一條即將渴死的魚終於跳回了大海,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救命了……師兄,你真是救了大命了!”
“我們走吧。”
三人剛要走,忽然從旁邊鑽出一個邋里邋遢的青年道士徑直攔住了去路。
就見這道士一身道袍破破爛爛,細條條的身材,狀態吊兒郎當,若是站直了約莫在一米八五上下。亂蓬蓬的頭上九瓣蓮花道冠已經爛了六瓣,剩下的三片蓮花瓣也是歪歪斜斜。
腳上靸鞋早已經開了花,前邊露腳趾,後邊露腳跟。手裡提著一根鏽跡斑斑的鐵拂塵,拂塵上的長毛掉的掉、斷的斷,只剩下稀稀拉拉幾根呆毛還在堅守崗位。
也不知道這位道爺多久沒洗過臉了,略顯消瘦的臉上滿是汙泥。不過從五官來看,這人長得並不難看。
嶽棠之所以發笑,並不是因為他的裝束,而是此人的鼻孔里正塞著兩個布團。很明顯這布是從他的道袍上撕下來的。
這人估摸也是不修邊幅慣了,布條的一頭在鼻孔裡塞著,另一頭耷拉出一尺多長,一直垂到胸口。由於習慣性的彎腰駝背,冷眼一看,活似個成精的蝦米。
嶽棠只看了對方一眼就噗的一聲笑出了聲。林央輕輕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同為道門要有禮貌。
“師兄攔住我等去路,所為何故?”林央面無表情的說完了這句話,然後突然別過臉去,“噗呵呵……”
即便他竭力忍耐,也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那道士也不生氣,沒心沒肺的拱手一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呵呵道:
“既然你都叫我師兄了,那我就討個大說。師弟呀,方才我看你畫的那符有些意思。你能不能教教我?這這這……這鬼地方的味道太難聞,貧道實在受不了了。”
嶽棠古靈精怪的大眼睛閃了閃,分明看到對方手裡正捏著一張黃符。從其上飄出來的黑煙來看,這道士肯定是剛才想偷學林央畫符,結果沒成功。
這傢伙臉皮也是夠厚的,偷學不成就直接明著來討要了。
沒等林央開口,嶽棠甜甜笑著還以拱手禮:
“這位師兄,我看這味道您也快受不了了。現學制符恐怕時間太長,就算您有時間,我們也有我們的事要做。我看不如這樣,我們直接送你幾張吧!”
這張符別看只是林央隨手而為,但嶽棠也是識貨的。此符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要真的是隨處可見的大路貨,這秀和坊中如此好的銷售環境怎麼可能沒有人賣同類產品?
邋遢道士看起來心眼也沒那麼多,見嶽棠如此說,便也不過多糾纏。
“那好吧。貧道鶴昔歸,初到寶地人生地不熟。日後還望師弟多多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