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縣高家一事,我也是聽了一耳朵的,驚訝之餘,對顧公子也是欽佩。如今這世道,像顧公子這般步步為營,一心只想著替父母報仇之人,實在是不多見了。那高家如今已經算是家破人亡,高家家主直接被判了秋後出斬,顧公子實在高明。”
這話說的,像是顧準多有心機似的。
顧準不用看也知道這人就是妒忌他。人沒有多少本事,嫉妒心卻強,典型的志大才疏。跟這種人糾纏,實屬浪費口舌。是以顧準漫不經心地回了他一句:“確實不多見,李公子若是好奇也可以去試試。”
試什麼,試試讓別人殺光了他父母,還是試試自小被別人針對從小到大都在想著報仇?李周覺得顧準分明是瞧不起他,所以才故意這樣讓他難堪。
他臉色已經有些不對了,仗著人多揚聲指責,一頂大帽子就蓋了下來:“顧公子,我好心尋你說話,你就是這麼惡意揣測我的?便是考了榜首得了段大人青眼,也沒有這麼欺辱人的吧?”
剛剛擺脫了一眾拍馬屁的狗腿子,正打算回來尋顧準的沈元徹冷不防就聽到了這麼一句。
呵,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
炫耀 到底有幾個師父
沈元徹直接撥開擋在前面的人, 立馬就看到一個醜得張牙舞爪的討厭鬼攔在顧準跟前,一副自己佔盡了道理的模樣。
竟然敢欺負顧準?
他都沒有欺負過顧準!
沈元徹不爽了:“都在這圍著什麼呢,沒事兒幹是不是?今日段知府設宴, 難不成你們連段知府的面子都不給?”
沈元徹走到中間, 斜著眼睛打量了李週一眼。這種不入流的微末角色, 沈元徹是不屑於同他計較的, 只是誰讓他不長眼睛呢?非得自己衝過來找罵, 這可就怨不得他了。
沈元徹晃了晃摺扇,摺扇那一邊抵著李周的肩膀,笑得毫無溫度可言:“你是想鬧事?”
“李某不敢。”李周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不知怎麼回事,他總感覺這個世子爺不大喜歡他。中了秀才的也不過就只有這麼多的人, 裡面有誰不好惹,有誰出身顯貴,李周早就已經莫得清清楚楚的了。
譬如第二名的那位蘇公子,第十名的這位秦王府世子爺,都不是他能夠招惹得起的。只是李周並不覺得眼下是自己錯了,他還想在沈元徹跟前給顧準上一上眼藥:
“世子爺實在是錯怪我了, 方才我與顧兄說話, 還沒說兩句顧兄便出言嘲諷。我雖才學比不得顧兄,可也還是要臉的,實在忍不住才說了他兩句。都是同鄉,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不過是想交一交朋友,無奈顧兄對我十分牴觸,甚至都快要惡語相向了。”說著李周還為難地看了顧準一眼,暗自失落, “若是顧兄實在看不慣我,我走便是了,左右今兒是顧兄的主場,原本就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上前來打擾,顧兄生氣也是在所難免的。”
顧準:“呵。”
沈元徹嬉皮笑臉地問顧準:“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顧準沒搭理他。
李周趕忙道:“千真萬確,李某從不說謊。”
沈元徹心中歎服,上一個這麼會上眼藥的,已經被他皇伯父打入冷宮了,看來這人也是想得一個教訓。沈元徹可不會給他留臉面,直接撕破臉皮:“誰管你說不說謊,你得罪的人就是你的錯。也就是顧準大人有大量才不跟你計較,換了我,直接賞你兩巴掌叫人把你碾出去!”
李周臉色一變:“世子爺你——”
沈元徹黑著臉:“知道我是什麼身份,還敢指著我不要命了?”
李周趕緊收手。
沈元徹鄙夷道:“像你這種貨色我見多了。”
李周羞憤欲死。他回頭看了看顧準,顧準仍坐在原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