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懂的卻不改,仍舊一副要與他作對到底的樣子。
皇上的巴掌揚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落下去。
“你走吧……”
皇上背過身,不願意看著不肖子孫。
沈元灝冷笑著起身。
他好像贏了顧準,但是好像又輸了。
走出太極殿的那一刻,他在想自己從今往後只怕與太子沒有什麼兩樣,一樣的不被父皇所喜。不過早點意識到這一點也好。因為從今往後,他也無需被父子之情縛住手腳。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早在他沒能成功的將太子殺死在途中的時候,他們父子二人心中便埋下了一根刺。
如今只是藉著顧準挑明瞭罷了。
有沒有顧準,他們父子倆都會走到這一步的。
誰也想不通,父子兩個人怎麼會落到如今的這個地步?
只有系統隱約猜到了,原文中,太子是直接沒了的。那時候,也就只有沈元灝有繼位的可能,所以皇上便是在懷疑也只能授位於他。這是如今不一樣了,太子還活著,刺殺的那件事情便永遠走不過去。
所謂的父子情,終究會在日復一日的猜忌之中消磨的乾乾淨淨。
沈元灝離開後,皇上獨自想了許久。
他甚至想將秦王叫過來好好聊聊,從前皇上總覺得自己這個弟弟是個不稱職的父王,連養兒子都不會養。可是現在看來,不稱職的那個分明是他。
他縱著蘇貴妃偏袒老二,讓身為儲君的太子地位尷尬。又在太子遇害之後疑心上了蘇貴妃母子,心中總是懷疑老二心腸歹毒。
如今兩個兒子,他一個都抓住。
皇上越想越覺得頹然,但是眼下要處理的卻並不是這兩個兒子的事,是顧準。
那個阿剌海公主在一邊虎視眈眈,皇上實在是不放心顧準獨自前去,哪怕他身後跟著軍隊,可是跟北元的那些猛將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倒是不擔心北元會跟他們開戰,但倘若那邊真的死不要臉把人給扣下,最後倒黴的吃虧的只有允之。
皇上想了半天,最後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晌午過半,遠在狀元府的韓斯年忽然受到了一封聖旨。
他本以為聖旨是給顧準的,甚至都打算讓書硯去把顧準叫回來,結果傳旨的太監卻說,這聖旨是給他的。
韓斯年稀裡糊塗地聽完的聖旨,再起身的時候,宣紙的太監已經恭恭敬敬的稱他為韓將軍了。
小太監得了吩咐,對韓斯年也是客客氣氣地:“韓將軍,聖上除了這道聖旨還有幾句話想要吩咐您。此次顧大人前去北元一事已成定居,再不能改。只是北元實在兇險,還望韓大人務必小心,千萬護著顧大人一些,莫要讓他找的那些歹人的道。”
韓斯年心裡五味雜陳,他以為那個狗皇帝這輩子不會再跟他低頭的。
沒想到……
突然又被封了將軍讓他很是不痛快,本想把這道聖旨甩到對方臉上,又擔心沒了這道聖旨他沒有名義陪在顧準的身邊。千言萬語,最後只能匯成一道冷哼:“他若真心疼,也不會真讓顧準去。”
小太監只當做沒聽見,眼觀鼻鼻觀心。
韓斯年也不會跟這些經不住事兒的小太監計較,他隨意地將聖旨揣進兜裡,冷著臉道:“回去告訴他,有沒有這道聖旨我都會跟著顧準,叫他少操點心。”
有他在,還輪不到這個狗皇帝操心。
小太監連連應下,見他沒吩咐了趕緊離開。
臨走的時候還在那兒發愁,不知道這話該怎麼回稟。
怎麼聽都有些大逆不道啊。
顧準也是回去之後才得了這麼個訊息,韃靼人準備五日後啟程,他原本還在想著該怎麼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