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就該讓他做探花。”
皇上冷冷一笑,刻薄的話隨口就來:“原來王十郎是以相貌論人。那這大殿之內數你生的最醜,那你是不是該當眾自裁?”
王侍郎臉色一白,慌忙跪在地上。
皇上看著他那張不討喜的老臉就生氣:“行了,別動不動就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朕多苛待你們。”
王侍郎跪也不是,起來也不是,好不尷尬。
趙學士跟程相卻覺得他純粹是活該。平日裡也算是謹慎的一個人,今日卻偏偏犯了渾。誰都知道皇上鐵了心想要弄出一個六元登科的狀元郎,這會兒非得跳出來顯得自己多有能耐似的。
有了王侍郎這個前車之鑑,餘下的人即便心中有些不服,也不敢再開口了,是以名次定得也快。
三日後,傳臚大典也到了。
狀元 六元及第的風光
二十日辰時過後, 文武百官齊聚皇極殿。百官按文武分站於兩側,待一切準備妥當後,顧準這一批進士才進了緊隨其後進了皇極殿, 仍舊分兩側站于丹陛下。
顧準如今站在最前面。
剛才進來的時候, 宮女掌事無不對他客氣。顧準不敢小瞧了這些人, 都是在宮裡當差的必定有他們的訊息門路。得此待遇, 顧準心裡早就已經有數了。
他如今身上穿的進士服。
這是禮部事先送去李府的, 因是時間匆忙這些衣物皆是早已制好的,並未量體裁衣。所以禮部那些人也生怕衣服不合身還要再更換,平白惹來一堆麻煩。後見顧準穿得得體, 眾人方才慶幸他是個衣架子,就算是套一個麻袋, 都能穿出一朵花來。
李老太爺在看到那身進士服的時候便笑了。
本朝規矩,進士一律穿深色藍羅袍,但一甲三人為冠服,緋羅為之。
顧準如今身上穿的便是紅袍。
後面不少進士見他這一身紅袍,暗暗投來羨慕的目光。
別說是這些進士了,就連前面站的那些文武大臣都頻頻回首。
三年前亦是同樣的傳臚大典, 只是那會兒他們那位聖上壓根沒有什麼興致, 匆匆過來露了個面之後便離開了,連話都沒說兩句,今兒卻必定不會如此。
他們如此篤定也是有原因的。
這一屆生源質量格外的好。不僅狀元郎俊朗脫俗,就連榜眼也是人中龍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探花郎差了一些。不過就這長相也算是不錯了,跟前面幾次比起來可算是極為出眾。
只是有前頭兩個日月之輝相比,顯得黯淡了幾分。
除了狀元郎跟榜眼,就是那位秦王世子爺長得也是不差的。只是性子跳脫了一些為人, 也沒有什麼真本事,若不是這會試跟殿試管制森嚴,根本不存在作弊的可能,他們興許會覺得這位世子爺的名次是假的。
這一回沈元徹能高中,不僅掏空了某些人好事者的錢袋子,也讓這些朝臣大為震撼。畢竟誰都沒想到一個草包還能考出這樣的成績?
然而事實就是這般叫人錯愕,如今這人還好端端地站在後面,雖然也是最後一名,可這樣不學無術的紈絝都能考中,他們家的子弟卻年年落榜,不知道打了多少人的臉。
恍惚間,眾人又聽到禮樂響起。
這是聖上親臨了。
少時,果真聽得一聲奏唱,待皇上升座,眾人方才依例行禮。
行完了禮之後,鴻臚寺卿才將案上的皇榜捧在手中,緩緩讀了起來:
“泰吉二十年夏四月甲辰,策試天下貢士,第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讀罷,又有讀卷官上前拆卷,唱一甲第一名名字。
顧準雖說站在進士前面,但他離皇上坐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