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鬧的動靜這麼大,周胥如何能聽不見呢?他大半夜的被鬧得從床上爬了起來,敲了門正想要抱怨兩句,結果進去之後就看到吳承安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旁邊守著站著兩個聞聲趕來計程車兵。
“這是怎麼了,晚間還好好的?”
吳承安羞愧地將腦袋轉向一邊,實在是羞於啟齒。
周胥趕忙吩咐:“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呢?趕緊去請大夫!”
兩個小兵聽完,忙不迭地出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準終於被吳承安這廝哼哼煩了,算了算時間,對方也吃了一晚上的苦,足夠了。
他拎著從京城帶過來的一掛藥,施施然去了吳承安屋中,將藥材丟在了桌上。
周胥湊過來:“這是什麼?”
“止腹瀉的藥。”顧準道。
吳承安睜大眼睛:“你哪兒來的?”
“自然是從府裡帶來的。”
“帶了一路?”
顧準淡然點頭。
吳承安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準,他明明有藥,卻眼睜睜地看著他痛到現在?
這還是個人嗎?
上都 山雨欲來風滿樓
一副藥下去, 吳承安的肚子總算是消停了。
不過他拉了這麼久,早已經沒有了精氣神兒,眼下也顧不上跟周胥顧準鬥嘴, 只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 時不時地哼哼兩聲,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還沒斷氣兒。
周胥抱著胳膊, 覺得他完全就是自找罪受:
“真不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羊尾巴看著就油乎乎的,你竟然還真敢吃?”
吳承安氣若游絲,斷斷續續地道:“若是不吃……豈不是, 叫他們看不起?”
這兩人倒是機靈,一肚子都是壞心眼兒, 看到那羊尾巴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至於那個看著老實的韓斯年也是個奸的,不聲不響就躲過去了。
可大梁這麼多人,總不能都躲著吧,要是被這些韃靼人知道他們大梁的官員連一條羊尾巴都不敢吃,那他們大梁的臉面可就丟盡了。吳承安一想到這件事情就嘴裡發苦, 同行這麼多人, 只有他為了他們朝廷的臉面受盡了苦楚。
陛下何時才能見到他的忠心?!
顧準跟周胥只覺得他蠢,腦子不知變通,半點沒感受出來他衷心何在。
見人沒死,顧準也就懶得在這磨蹭了,丟下一句好生休息,便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了。
時辰已經不早了,他也是得休息的。
周胥見顧準走了,打了一個哈欠也準備離開。
“你早點睡啊, 若是明兒起不來的話我們下午再走也不遲。”
吳承安沒回答,私心裡,他是不願因為自己的原因耽擱了行程。
所以第二天一早,吳承安還是撐著一副病體照常出門。雖坐的是馬車,但是馬車上哪有床上躺著舒服,吳承安再如何能忍,到底還是有些受不住。
周胥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便有些來氣,既然好說歹說他都不聽,那就隨他去吧,反正受罪的又不是他呢。
這人一張嘴特別惹人嫌,不過眼下病著反而安靜了,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這麼一看,病的倒也挺好的。
好在一日過後他們就正式抵達了上都。
吳承安在到了上都之後便一直想要出去看看,只是他如今的身子實在不能騎馬,最後也只能憋屈地窩在馬車裡頭,一面掀開車簾,企圖多看兩眼。
在馬車裡見的自然不比在外頭見的清楚。
顧準跟韓斯年他們自打進了城之後就換上了馬,悠哉悠哉地騎在了大道上。
兩邊的百姓應該也知道今日公主回城,老老實實地站在旁邊,時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