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其實也沒必要這麼鄭重。”
畢竟大家都是熟人了不是。
顧準沒想到這個倒黴蛋倒是挺積極的,他還以為沈元徹。會藉口有事故意不來呢。
顧準掀開眼皮問了一句:“你竟這麼早就來了?”
“有事相商自然該來得早些。我這一路上緊趕慢趕的趕過來,似乎也不算晚。”沈元徹也不講究那些虛禮,他從外頭趕過來正覺得冷得慌,坐下之後便讓小廝上熱茶給他。
等喝上了一口熱茶,沈元徹他終於有心思跟他們談起正事:“說說吧,這回讓我過來到底有什麼正經事是為了查人,還是為了抄家?”
顧準跟李況面面相覷。
隔了好一會兒,顧準才問:“師父,您昨兒晚上叫人傳話的時候,難道沒說清楚?”
李況迴避了弟子的目光,淡淡道:“早一點說晚一點說,都得知道的,沒什麼大礙的。”
沈元徹一臉茫然:“知道什麼?”
李況見沈元徹好像人仍沒有聽懂似的,先跟他解釋起來這件事情:“明年顧準與蘇公子他們都要下場考試,我心中盤算著,教一個人是教,教三個人也是教,不如將你們拉到一塊兒給你們講課。”
講課?!
沈元徹一聽到要聽課,頭皮都麻了,立馬拒絕:“我不行,我是個榆木腦袋,你還是教他們吧,”
只是李況根本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有一事忘記同你說了,前兩日我曾修書一封送給秦王,秦王聽說你要來我這讀書頗為讚賞,道世子爺在外頭長進了不少,還讓你務必聽話,抓緊這幾個月好好學習學習。”
沈元徹:“……”
真是他的好父王啊,他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李況用實際行動給他證明。妄圖逃跑是沒有用的。他手上捏著秦王的回信,用來恐嚇沈元徹剛剛好:“秦王來了信,讓世子爺好生在這邊學點東西,他還等著明年鄉試你給他考個舉人呢。”
沈元徹靠著牆,一頓天旋地轉。
老天爺啊,他父王還真的敢想啊,他有幾斤幾兩難道父王還不知道嗎?考中一個秀才已經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了,王還想讓他考舉人,這不是白日做夢是什麼?
李況沒多看他,交代道:“時辰不早了,都坐下,我們今日來講刑律。”
這話說完就不給他們留一絲一毫的退路。沈元徹很想找一個同盟,回頭看了一眼顧準更蘇墨言,結果那兩個已經乖乖坐下來了。
坐下之後,顧準還給沈元徹使了一個眼神,讓他趕緊坐下不要鬧事。他師父已經好久沒有教過外人了,顧準知道李況肯教沈元徹完全就是順帶的,說不定裡面還有他的原因。這樣的好事別人可撈不著,顧準並不希望沈元徹把這段好事給作沒了。
沈元徹還想掙扎:“可我不想——”
顧準盯了他一眼。
沈元徹消了聲,漸漸沒有了反抗的氣焰:“學就學唄,瞪什麼瞪。”
他滿腹委屈地坐在了顧準旁邊。
今日學的是律法,李況身為鹽官縣的父母官,對律法可謂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講課常援引事例,並不是枯燥的照本宣科,所以不管是顧準還是蘇墨言都聽得分外認真,筆記也從未停下來過。
只有沈元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他知道科舉也要考這些,但沈元徹對律法這東西非常牴觸,也不願意多聽。他覺得自己好歹也是皇親國戚,旁人惹不到他頭上,他也從來都是安分守法不招惹到別人身上,若無意外的話,只怕這輩子都用不到律法了
反正只有沈元徹一個聽得漫不經心。
他以為這樣就能讓李況知難而退,早點放棄他。結果一個時辰過去之後,李況又喝了兩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