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學堂,我稍後便到。”
顧準聽罷,當即起身退下。
學堂離先生的書房也不過只隔了一條長廊。張先生的私塾中大多都是家境並不豐裕的,唯一有錢的也就只有高修文了。
且因高修文吃喝用度皆與旁人不同,所以有人看了自然心態失衡了。這些心態失衡的,要麼對高修文鄙夷到底,要麼出於私心想要從中撈到好處,處處奉承。前者有如鄧季文,後者便是高修文身邊的兩個跟班,一個叫袁新,一個叫王維谷。這兩人都是鞍前馬後地伺候著高修文,因為高修文不喜顧準,也跟在他後面不知道出了多少壞主意。
顧準走進學堂的時候,就看到學堂裡面熱鬧得很。
準確的說,是高修文那邊熱鬧得很,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他的吹噓聲。
鄧季文見他過來,立馬跑過來把憋了半天的話給吐出來了:“瞧他輕狂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中狀元了!”
顧準有些疑惑。
鄧季文撇著嘴解釋:“咱們上回不是把文章給交上去了嗎,今天一早,學童便把寫的好的文章貼在後面,你的在裡頭,結果那高修文寫的文章也在裡頭。不過就是文章被貼上牆了罷了,他倒好,吹了一早上了!”
“我去看看。”顧準放下書便踱步去了學堂後的屏風處。
這一塊地方是專門給他們貼文章的,每次收上來的作業但凡有出眾的,都快被貼在這裡供人學習。
顧準自己寫的已沒什麼看頭,他瞧得是高修文的。結果通篇看下來,竟然一點錯處都未發現。行文流暢,一氣呵成,就是這字稍微差了一些,不過也確實是高修文的爛字。
顧準一遍沒看出什麼,不過再細看一遍後,他卻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一處不動。
高修文也用餘光盯著顧準,尾巴翹得老高:“某些人就是這麼不知好歹,以為自己背熟了兩篇文章就是天縱奇才了,呵!我是不屑於在先生面前爭第一,沒意思,我之前那是不想努力,要是想努力了憑我的家世,憑我的天賦,舉子進士那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高修文一個勁兒地擠兌顧準:“不像某些人,考個鄉試都能臨陣退縮,完了還說自己吃壞肚子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袁新跟王維谷拍馬屁地笑了兩聲:“文哥,這可是人家的傷心事,咱們還是別說了,免得他下不來臺。”
高修文抬著下巴:“他做得出,別人還說不得了,有本事別打退堂鼓啊,不中用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