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知道瞞不過他,所幸就承認了:“確實,他們當時正是衝著我來的。我的幾個侍衛拼死相護,這才從刀下救了我們兩條性命。原先我未曾說起這事,只是不想再生事端,不過顧兄既然問起來了那我也只能實話實說。”
“可知道是誰害了你?”
沈元景心中浮現一個人影。
雖想著親兄弟實在是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可如今的情況擺在眼前,沈元景也不能自欺欺人:“心裡有了大概了,左不過是我的幾位兄弟。”
兄弟鬩牆,那就更不用猜了。
試問這天底下有哪一家的兄弟會鬥得這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顧準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應該就是皇家了。
只是皇上有那麼多的皇子,不知眼前這個究竟排行第幾。
若他沒有疲於奔命,倒也可以打聽一下晉城那個房子失蹤了。只可惜他這些天一直待在村子裡面,如今進了城之後,又時時刻刻與沈元景待在一塊兒,實在沒有時間跟餘地去打聽這些東西。
且眼下這情況,打聽也沒有。
沈元景見他不吱聲,還以為他在擔憂,便寬慰道:“雖說我被那群強盜追殺,不過如今看來他們應當還沒有發現我,所以暫且無事。顧兄你也不必擔心,我最多隻在你這留一日,等明早一過我自會離去,絕不會讓這件事牽扯於你。”
顧準飲盡杯中酒:“那可未必。”
沈元景覺得莫名:“顧兄何出此言?”
“如今你在明他們在暗,若這會兒他們衝上來了,你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沈元景還要再問,只是顧準見那邊的一群人已經朝他們這邊又望了過來,便三緘其口了。
沈元景後頭也吃得心不在焉。顧兄不是一個會無敵放矢之人,他既然這麼說,肯定就有他的道理。只是沈元景放眼望去,卻也看不見什麼心懷不軌之人。
吉祥左看看右看看,實在不知道他們倆在打什麼啞謎。正想問問顧準,卻見那人又不知想什麼出了神,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顧準斂著眼眸,想著該進還是該退。
敵在暗,他們在明,且如今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就算是報案的話官府也不會受理,反而會打草驚蛇。只是放任自流,聽天由命,也不是顧準的性子。看來,他這一陣子實屬倒黴透頂,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結果還沒有鬆快多久,結果又遇上了這樣一言難盡之事。
沉思間,顧準還聽到那群人提到了自己——
“上頭的人只叫咱們殺兩個,那邊上還有另一個,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既然都是一夥的,殺了就完事兒了。”
顧準長嘆,心中無奈。
他不是不怕死,有系統在,顧準覺得自己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只是碰上這樣的事,誰心裡都不會好受。顧準掃了掃沈元景,心想他上輩子估計欠了這傢伙的,所以這輩子得還回來。
這可是救命之恩。
回頭沈元景若是不結草銜環,那就忒狼心狗肺了。罷了,幫一幫他,也是為了他自己。
沈元景被看得莫名,匆匆吃完了飯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沈元景還是放不下這事兒。尤其是顧準找小二要了幾根木棍,還有一把砍刀。
樓下的幾個人見顧準拿到,便想著是不是自己暴露了,不想那邊的店小二也問了出來。
顧準只道:“方才在街邊看到一個不錯的木器,十分小巧精緻,我一見之下頗為心喜,只是老闆不賣,我也沒法子了,遂想著自己回來一定要再做一個。”
“原來是因為這個。”店小二笑了笑,“我還擔心您刀有些危險呢,這東西鋒利的很,萬一碰到人就不好了。”
“沒事兒,過會兒我就給你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