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真如此也就算了,可若是你們母子倆耍了什麼手段,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我……我們能使什麼手段?你當考場的哪些官員都是擺設不成?”高夫人色厲內荏。
“哼,最好如此!”高崇德甩袖離開。
只是剛走進書房,高崇德就叫來方貴,叫他最近死死盯著那對母子倆。先前高崇德忙著與李況修復關係一直沒怎麼管他們二人,今日仔細想來卻處處都不對。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母子倆便鬼鬼祟祟、形跡可疑,今日從考場出來之後更是處處都不對勁。
高修文的水平高崇德太清楚了,他若是能考中案首那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若不是,那就是這母子倆趁他不注意做了些別的手腳。高崇德治家或許一般,但是趨利避害的警惕性卻是一等一的。
科舉舞弊乃是要命的事,他高崇德汲汲營營一輩子,斷不能同這件事掛鉤。若真有……那這母子倆是不能留了。
方貴領命下去查探的時候,高修文也有些擔心地圍在高夫人身邊,一直在問他爹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高夫人被問煩了:“沒憑沒據的,他就是看出什麼又有是什麼用?”
高修文一想也是。證據都沒了他還怕什麼?就算有人說他水平不夠那也沒證據,只能說他運氣好瞎貓撞上死耗子,反正拿他也沒招。心裡順遂了,高修文也就重新得瑟起來。他不僅準備大擺酒席,還叫來王維谷跟袁新二人單獨慶祝。
酒過三巡,氣氛正好,高修文於是舊事重提又說了王茵的事。高修文甚至許諾,等他考中秀才之後就去王家提親。
王維谷走到高修文面前,晃了晃酒盞:“既然如此,那我就提前恭賀文哥中個小三元了。”
“同喜同喜。”高修文哈哈打笑,大大方方地接下了這杯慶功酒。
王維谷看著高修文喝得如此痛快,彷彿自己給高修文灌了滿滿一杯毒藥似的,心中升起一陣詭異的報復感。
喜?何喜之有?但願放榜之後,他高修文還能招架得住!
三日後,縣試放榜。
尚未放榜時,考場外的粉壁前就圍滿了人。顧長安跟顧長樂也躍躍欲試地準備去湊熱鬧,最後卻被顧準捉在邊上,動都不能動。
“哥,他們都去了。”顧長安急道。
“那又如何?那榜單還能跑了不成。”
跑是跑不掉,可是這樣他們就不能第一時間看見哥哥的名次了呀,顧長安遺憾地想著。
巳時剛至,衙役便都出來了。只是這裡頭人太多,就連貼榜都需先開道,等張貼好了之後又趕緊離開,生怕多待一會兒就會走不動道。
果然,衙役剛走沒一會兒,放榜的地方便被圍得水洩不通。倒有那些善做生意的,早早地支起買茶水賣瓜子的小攤,就等著做這些考生的生意。
只是此次縣試格外不同些,圍在榜單週邊的學子遲遲沒有散開,反倒對著榜首嘖嘖稱奇,始終不曾離開。無他,這次榜單上竟有兩次榜首!
奇事兒啊。
高修文早早地就在邊上等著,一見放了榜,立馬讓人擠過去看。他跟前的小廝善兒一把擠開前面所有礙事的人,猛地趴在榜前前頭。
“讓讓,都給我讓一讓。”善兒費勁地抬起了頭,直接盯著第一排看,這一看,善兒立馬激動地喊出了聲,“中了,我家少爺中了,還是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