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準見他醉意越濃,不得已,只能讓曾家的小廝問問廚房有沒有醒酒湯。
好在廚房知道今兒會有醉鬼,還真備上了。
沈元徹這兒暫且穩住,那頭顧長安兄妹倆卻遇上了難處。
這事說來也話長。
兄妹倆來了京城之後一直沒怎麼露面,即便出門去的也多是李家跟秦王府,或是跟著韓斯年去,這種宴請卻是從來沒有來過。
京城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顧準,但是除了相熟的幾位人家,卻壓根沒有多少人知道顧家還有一對兄妹的。
不巧的是,今兒李大夫人跟前的人有些多,陳姑姑雖然眼神都沒離過顧家兄妹,但總還有腦子不清醒的非要過來找罵。
被罵的是今兒曾家二夫人的孃家嫂子,更巧的是,這個孃家嫂子姓張,從前跟顧準有過節、被整得一蹶不振的張家正是她的孃家。張氏嘲諷顧長樂不知禮數,見了面不知道行禮、多半是鄉下來的時,可沒想到這麼多,純粹是看著李家大夫人同人說話還分出心神來照看,這兄妹倆,心中不爽,酸了兩句。
就這兩句,剛好被陳姑姑聽到,也徹底惹怒了陳姑姑。
她養的孩子,她自己怎麼教育先不論,旁人若是敢指點,那就是找死!
於是乎,張氏便當眾丟了好大一個臉,被人毫不留情地嗤笑一頓,連帶著她孃家張家也沒落得好。
陳姑姑在家裡說一不二,在外頭也是“目中無人”。張氏在她眼裡不過是個小官之婦,罵了就罵了,罵過之後陳姑姑還嫌她晦氣,非要過來找不自在。那一番冷言冷語,聲聲都刺激得張氏想發瘋。
張氏被這麼一羞辱,眼淚直在眼眶中直打旋。
李大夫人見到動靜,忙舍下一眾夫人過來了,拉著陳姑姑詢問情況。
陳姑姑嘴角一咧,將兩個孩子牢牢護在身後,看張氏的目光卻怎麼看怎麼鄙夷:“沒什麼大事,不過是這位夫人仗著自己夫君是六品官,看不上我們家姑娘跟二少爺,還想跟我們家大少爺一較高低。”
李家大夫人心中頓時不悅。
還有人不知兄妹倆的身份,但是見他們生得玉雪可人,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李大夫人便笑著同她們解釋:“長安跟長樂是雙生胎,他們兄長正是顧狀元。”
“狀元郎還有一對弟弟妹妹?!只一句,落到張氏身上的這些目光就微妙了起來。
雖然都是六品官,但張氏的夫君想跟御前紅人比,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曾家二夫人聽下人說起這邊的事兒,也過來了。一看眾人都圍在一塊兒,他便知道這定是孃家的嫂子又惹事兒了。
本想問問張氏究竟怎麼了,可瞅見陳姑姑的那張臉,曾二夫人忽然說不出話了。
張氏不服,還欲壓過陳姑姑的風頭:“縱然我言語失當,也是你一個賤婢能教訓的?”
曾二夫人眉頭一跳。
在場的不少夫人也默契地跟張氏拉開了距離。這人缺了什麼都不能缺了眼力見兒。
陳姑姑涼涼地道:“問問你家姑奶奶就知道我這個奴婢配不配了。”
什麼意思?
張氏茫然地看著曾二夫人。
曾二夫人趕緊對著陳姑姑、李大夫人還有顧長安兄妹倆道了歉,又讓丫鬟恭恭敬敬地將他們引到邊上的水榭吃點心,末了才將孃家嫂子拉到一邊。
張氏撫著被她拉的有些凌亂的衣裳,不樂意地質問:“你瘋了不是?”
“我看你才瘋了,知道你口中的‘賤婢’是誰嗎?”曾二夫人真想把她的腦袋劈開,看看你們是不是都是漿糊。
張氏不服地嗆聲:“不過是一個教養姑姑罷了。”
“是啊,人家如今的確是個教養姑姑,不過從前可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