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煩躁地擺了擺手:“無事,那老匹夫又說些話來氣朕。”
原來如此。沈元灝只遲疑了一瞬,就還繼續問了自己最關心的事兒:“父皇,皇兄的行蹤找到了嗎?”
皇上微微一怔,隨即手指點了點桌子,心裡閃過不知多少的念頭,千言萬語就只有一句話:“找到了。”
沈元灝心裡一沉,不過很快就擺出一副歡喜的模樣: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兒臣這陣子為了皇兄的事擔心得夜夜難眠。好在皇兄吉人自有天相,沒叫那些歹人得手,父皇您可一定要嚴查此事,還皇兄一個公道!”
皇上分辨他臉上的神色,卻半分虛情假意也看不出來。他又想到了李況的信。
信裡就差沒有明著說,此事必定是皇室兄弟鬩牆惹出來的,明嘲暗諷地說他不會教兒子。一眾皇子裡頭,到底有誰能有這樣的能耐辦成這樣的事,除了他最疼的二兒子,恐怕再找不出其他人了吧。
可元灝心善,像極了貴妃,又怎會有如此毒辣的手段?
皇上也想不通。
沈元灝見他父皇神色恍惚,俄頃又問:“父皇,皇兄如今在何處,怎得……還不接他回京?”
皇上本想說在李況那兒,到嘴的話卻變成:“在臺州,如今正往京城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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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灝離開太極殿後, 卻未曾離開皇宮。
他離開後不久,皇上便問底下的人:“二皇子朝著哪兒去了?”
小太監道:“似乎是貴妃娘娘的殿中。”
皇上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回過頭又撿起了李況的書, 自顧自地道:“換了別人, 朕肯定砍了他的腦袋, 挑撥新增父子之間的感情, 便是死一百次都是應該的。”
也就只有李況這個老匹夫, 仗著他父兄在朝中為官,竟然這麼不把他這個皇帝當一回事,隔三差五的就得氣一氣他, 實在可惡。
罵歸罵,氣歸氣, 皇上轉過頭還是把這封信給燒了。這信要是被老二很貴妃知道了,那這三人可就真的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敵關係了。
皇上可不想在兩邊夾著難做人,所以這事兒,姑且當做沒發生過吧。只是太子遇害還是得嚴查的,不管如今還查不查得到證據,皇上仍舊派了幾個人過去, 能查出一點是一點吧。
皇上心中也甚是複雜, 他既想要查出點什麼,又害怕查出點什麼。私心裡,他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生出來的孩子是如此歹毒之人。
另一頭,沈元灝正在蘇貴妃宮中發火。
大殿裡面伺候的宮人都被攆出去了,只剩下幾個心腹還守在旁邊,見二皇子發火便全都一聲不吭地埋著頭,生怕殃及無辜。
“真是養了一群不中用的廢物,這點小事都幹不成!如今可好了, 人都得救回去了,往後若是再想除他豈不是比登天還難?”
蘇貴妃坐在繡榻上,錦衣華服,端莊動人,歲月似乎對她格外恩賜,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美固然美,卻也蛇蠍心腸,端從她的話中便能看出:
“雖說有些為難,可以並非無計可施。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你現在著急又有什麼用?當務之急是趕緊掃尾,能把線收上來就把線收上來,可千萬別讓有心人在你父皇那邊說些閒言碎語,混淆視聽。”
沈元灝臉色陰沉,卻並不太憂心此事:“您放心好了,斷不會有人敢如此大膽。”
“總是得提防一些才好,譬如你這回,不也沒料到自己會失手麼?”蘇貴妃挑眉說道。
說起這個,沈元灝又是一肚子的悶氣。
他現在真恨不得再尋一波人去台州攔截,這回若是再找到人,直接砍掉腦袋便好了。只有讓人給殺了,他才能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