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坐在龍椅上就把事情給拍板定下來。常言道,絕知此事要躬行,朕若不出去親自看一眼,怎知誰對誰錯?”
冠冕堂皇的一番話之後,皇上還點了幾個人跟隨。
他是不偏不倚,支援變法的,跟反對變法的,各挑出其中的兩個刺頭來,再叫上程相跟顧準,如此一來,這暗訪的人選也就這麼定下了。
晚上顧準回家的時候,雖未跟沈令儀明說,但卻提到明兒有事需得外出,可能回來的稍晚一些,讓他們不必擔心。
沈令儀從顧準的話裡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於是連夜叫人,準備了一些吃食,且都是他皇伯父愛吃的。
翌日一早,顧準便拎著兩盒東西,去了北城門外。
一行人在此碰頭。
顧準在那兒約莫等了兩刻鐘,才等來了御駕。今日隨行的有位理國公,是太后娘娘的親侄子,當今聖上的親表兄。
不過這位理國公家中田產眾多,最是見不得這所謂的變法,看顧準的態度亦不友善。
人聚齊了之後,他見顧準手上還拎著食盒,不由的出聲嘲諷兩句:“顧大人莫不是以為咱們今日是去踏青的吧。”
這種無緣無故就挑刺的人,顧準也不給他面子,只問:“難道國公爺不用午膳?”
“我——”理國公噎了一下,旋即道,“反正不會吃你的。”
“國公爺說笑了。”顧準自然的將食盒擺好,“本就沒有準備國公爺的那一份兒。”
程相握拳掩住了笑意,打斷了這兩個人的爭鋒:“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吧,咱們該啟程呢。”
理國公怨顧準下了他的面子,不用跟他同乘一輛馬車,率先擠在前面的一輛。不想皇上見他上來之後,便有些嫌棄:“你怎麼上來,允之呢?”
理國公馬車上到一半,不尷不尬的愣在了原地。
最尷尬的是,顧準的聲音還立馬在身後響起:“聖上,您叫微臣?”
爭執 一路上的拌嘴
理國公最後還是被無情地趕出了馬車。除了聖上, 今日隨行一共六人,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只帶了兩輛馬車。皇上身邊坐著程相爺, 另一個位子已經欽點了顧準。
理國公這個親表兄只能退居二線, 委屈地坐上了後面的那一輛馬車。
跟他坐同一輛馬車的還有刑部尚書鄧恩。鄧恩也是反對變法, 與理國公同仇敵愾, 坐上馬車之後二人便開始對顧準評頭論足, 說的盡不是些好話。
“看那樣子也知道,此子不過是憑著阿諛奉承才走到今日,旁人都說他能考中狀元必定學貫五車, 依我看,別的學問沒有, 拍馬屁的功夫卻是一絕!也真是可笑,出門辦事兒他帶個食盒,這是覺得咱們這是出去遊玩的?”理國公幾乎笑出了聲。
鄧恩接道:“我聽說他跟秦王府那個世子爺關係一向親厚,你也知道,那位小世子平日裡是什麼做派,只怕是從那一位身上學到的。”
“好的不學, 盡學些烏煙瘴氣的玩意兒!”
他們倆說話, 半點沒避諱旁人。
在場的除了他們二人,還有李家大老爺跟馮清檯。
理國公自持甚高,覺得憑著聖上親表兄的這些身份,便可以藐視朝中所有的官員了,從來不把這些高官放在心上。他也知道顧準跟李家的關係,但他一點都不在意,且料定了李尚書不敢拿他怎樣。
李尚書也確實沒說話,就連馮清檯也什麼都沒說。
只是他們不是怕, 是覺得沒必要跟理國公計較。李家人都有些清高,從不將這些功勳貴族放在眼中,說句不好聽的,李尚書一直認為這些人都不入流。只看得懂眼前的這些小利,目光短視,根本不足為懼。
跟他們爭論,那是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