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候他也在京城跟張家人鬥了一段時間,結果就是雞蛋碰石頭,差點把自己給碰沒了。眼看著自己一無所有,張家那個二老爺卻還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坐享榮華富貴,韓斯年漸漸也就沒有了鬥志。又過了幾年,他索性直接離開京城四處漂泊。四年前才來到臨安府,後面兜兜轉轉,又到了鹽官縣,遇上了顧準。
聽完了故事,顧準實在無言以對。就事論事,他站自家韓將軍這邊。
他們這位聖上,有時候實在太意氣用事了,做決定的時候一頭熱,也根本不考慮後果。有這樣的皇上,想想也知道他師父為何如此執著於變法。此時若再不變法,過個一二十年興許就沒有變的機會了。
韓斯年跟顧準離開後,沈元徹才順著牆角溜到皇上跟前,小心翼翼地問:“皇伯父,您還好嗎?”
好,好個屁?!
皇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嘴裡卻硬氣:“你哪隻眼睛看到朕不好了?”
分明兩隻眼睛都看了。
不過沈元徹摸了摸鼻子,也不敢把這話說出來,轉而問道:“剛才那個韓斯年還是個將軍呢,我怎麼從未見過他?”
馮清檯接過了話:“早些年是將軍,不過那會兒世子爺還小,不記得也正常。再說他如今與幾年前差距甚遠,若不是今日他主動開口,咱們也看不出他竟是當日的韓少將軍。”
歲月磨人啊。
把好端端的一個人都給磨成了這樣,委實可惜了。他們還在朝廷為官,他們大梁就能多一位能征善戰的大將軍了。
皇上何嘗不知道這個理呢?他沒辦法對韓斯年口出惡言,只能埋怨兩句自己侄子:“好好的,你怎麼跟他摻和到一塊兒去了。”
沈元徹咧咧道:“還不是因為您。要不是您把顧準給帶到客棧裡頭來,我也不至於緊張成這樣。上回他遇害還沒過去多久,誰知道今兒是不是又碰到了仇人呢。”
不想進來一看,卻是他皇伯父。
沈元徹道:“早知道您在裡頭,我斷不會破門而入的。”
皇上聽著也沒當一回事,但是這話裡面的連個字卻叫他聽著奇怪。
……顧準?這名字他彷彿在哪裡聽到過。
程相卻立馬想了起來:“你口中說的顧準,可是李大人的弟子?”
“竟是他!”皇上也恍然大悟。
他說怎麼這麼熟悉呢。
沈元徹卻覺得他們挺奇怪:“說了半天,原來你們都還不認識啊。既不認識,皇伯父您又幹嘛把他領過來?”
他聞了聞被收到架子上的那點酒,稀奇道:“難不成還真就是為了這點東西?”
他伸手去晃,程相卻趕緊制止:“世子爺當心。”
沈元徹笑話他大驚小怪:“傷不到的。”
不想程相卻將自己的那盞酒給收了起來,態度珍而又珍:“只剩了這麼一點兒,可別撒了。”
餘下的果酒得明年才能釀,且就算釀了也不一定能喝得上。但是這一口就不一樣了,是他的總是他了。世子爺粗手粗腳,若打翻了那也真的一點念想都沒了。
沈元徹木木地盯著程相,覺得自己彷彿活成了個笑話:“……至於嗎?”
“世子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位程大人可是個酒痴。”馮清檯總覺得,那位顧小公子憑著一杯酒已經入了他們程相的眼了。若無意外,往後顧小公子入京,兩人只怕還會有扯不清的交際。
不得不說,李叔寒這個弟子收的可真好啊。人品,才學,運道,一樣不缺。
有沈元徹在,雅間裡面尷尬的氣氛沒多久就散了。
但是遇上韓斯年這事兒,勾起了皇上許多不愉快的回憶。他猶記得當初韓斯年執意離京的時候,還有些文官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