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了,就算是他們不願意走也硬是趕走了。
理國公說的可不是搪塞之語,他是真的離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昨日太后還特意把他叫到了宮裡頭,說話的時候十分謹慎,打聽他到底隱瞞了多少田產。理國公知道這回興許要出大事兒,可不敢瞞著太后,於是透露了一個數。
太后聽了,半響都不曾說話。
於是理國公就知道,這次的事情只怕不能善了了。
不過他還是存著最後一點希望,想的太后總不至於不幫他。他們家可是太后娘娘的孃家,絕對不會倒的。
幾日後,戶部跟刑部都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
各家隱藏的田產都被清算得七七八八,都被列於賬上,理國公的名字正好位於榜首。
皇上看到這張表,氣得一整晚都沒睡著。他知道理國公府或許有隱田,或許還有不少,但是他從未想過,數額竟然如此之大。
理國公府這是要做什麼?難不成還想將整個京城的田產都包圓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可如今這些人就是生生打了皇上的臉,告訴他,即便他身為一國之君,也沒法兒掌控天下土地。光是被查出來的就有這麼多,那京城以外還有多少呢?
盛怒之下,皇上第二日就下了聖旨,讓這些人以此次清查到的隱田為據,一次性清繳十年的稅糧,且聖旨上已經寫明,此次繳的稅糧一律折算成錢兩。
這道聖旨一出,那些人吵得便更歡了。
一次繳十年的稅糧,這得出多少血才能補好這麼大的窟窿眼兒?
既捨不得出這個錢,那就只能力爭到底唄。他們就是不交,朝廷又能怎麼樣呢?
法不責眾的道理,誰都懂。
倘若今天只是一個兩個在列,只怕早就慌得交清了稅錢,但是這回倒黴的人幾乎佔據了朝臣的一半,這才是他們最後的底氣。因為聖上總不至於一下砍了他們所有人的腦袋。
吵了一場過後,這徵繳糧稅自然就被擱置了下來。戶部收不上錢,只能如實相報。
為此,皇上又生了好大的氣。
“他們膽敢如此,是料定了朕拿他們沒辦法,不行,朕必要想個法子制一制他們!”
顧準跟太子剛好在旁邊,見皇上說完這話之後半晌不出聲,便知道這是想不出好法子了。顧準忽生一計:“聖上,不如將這些大臣所藏田產公之於眾如何?”
皇上一頓,欣喜地瞧了過來:“仔細說說?”
“微臣也看過冊上的名單,這些大臣如今雖然能聯合抵制,但也並不能真的做到一致對外。既如此,便可以逐步瓦解。微臣記得,這些人裡頭有不少是文官,素日裡也算是愛惜羽毛,一旦將此事公之於天下,為保名聲,他們自然會心甘情願地交錢。”
這倒是個好辦法,皇上又問:“那剩下的人呢?”
“逐個擊破罷了,若是顧及前程,便可以降他的官;若是愛惜子嗣,便以此為由禁其子嗣入學或科考……”
“那若是滾刀肉,什麼都不在乎呢?”
顧準笑了笑:“如此一篩,剩下的應當不足十之一二了。這些人縱然再難纏,一對兵馬派過去,自然什麼能解了。”
最重要的是,到了這一步,他們就已經“眾叛親離”,成為孤家寡人了。
這麼一小撮人,收拾起來根本不費勁。
沈元景細想想也覺得好,符合道:“父皇不若招來幾位大人再商議一番?兒臣覺得此法甚好。”
確實!皇上心道。
事不宜遲,皇上立馬就召了幾個心腹大臣入宮商討。
眾人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從聖上口中聽到這麼損的法子。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