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但是誰輸誰贏,還是可以一目瞭然的。
內侍官上前回稟:
“聖上,顧狀元的紅箭中了六次靶心,阿古達木大人中了四次。”
皇上臉上一喜。這就是說……允之贏了?
沈元景道:“看來咱們的顧大人還是棋高一籌。”
皇上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笑呵呵地望著烏恩:“烏恩使者覺得如何?”
阿剌海公主聽不太懂中原話,在她看來這些人就是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堆她聽不懂的話,緊接著他們的烏恩大人便沉下了一張臉。
阿剌海公主問:“難道我們輸了?”
阿古達木低下了頭, 烏恩有些不甘地道:“輸了。”
阿剌海公主有些詫異地看了看顧準,沒想到這個顧狀元竟然還有如此的本事。那大梁皇帝倒是說的沒錯,此人的確足夠優秀,比她北元的好兒郎還要優秀。
公主上前,用蒙古語道了一句喜。
他們崇拜強者,也願意承認強者。
通事翻譯了一邊之後,皇上才知道這個小公主原來是跟他說恭喜呢。不錯,比那個臭著臉的韃靼人可要明理多了。皇上也跟著客套了一句,還誇了一下旁邊一言不發的阿古達木。
只是阿古達木得知之後卻半點沒有覺得欣慰。輸了就是輸了,他丟了他們北元的臉面,便是他們的千古罪人。此刻不管大梁皇帝說什麼,在他看來都是一種勝利者,對於失敗者的羞辱。
這一戰,北元輸得徹徹底底。
關鍵是他們用自己所擅長的東西跟人家比,結果卻還輸了,更顯得他們氣量狹小了。蒙古人本是過來談判的,如今談判還沒開始就丟了這麼大的面子,一度連士氣都丟了。
大梁這邊卻是皆大歡喜。
誰也沒料到顧準竟然真的能贏。
在顧準得了皇上的賞賜看了太醫之後,這場宮宴也算是正式結束了。事後顧準被趙學士給帶過去了,李尚書,馮清檯,程相都不約而同地靠了過來,挺稀罕地打量著顧準,似乎是頭一次看到他一般。
顧準見他們用“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騎射這般好”的眼神看著自己,當真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來。
程相則好奇顧準這騎射到底是跟誰學的。
顧準又不好說自己的騎射是跟著廉老將軍學的,只能將沈元徹推了出來,說自己從前跟著他練了好一段時間。
這本就是事實。
程相聽來卻恍然大悟了,細想想也確實如此,秦·王府世子爺的騎射功夫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顧準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李尚書歡喜之餘還有些惋惜:“可惜你師父見不到你今日的風姿,倘若他也在京城那便好了。”
顧準聽懂了,這是想弟弟了。
其實他倒覺得師父在鹽官縣過得也挺好的,但很顯然其他人並不這麼想,馮清檯也替李況惋惜,不過他拍了拍李尚書的肩膀:“李大人早晚都能回來,你也不必太擔心。”
提起這個倒是讓氣氛顯得有些低沉。
幾個人也不願意多說,只略交談了兩句便領著顧準一道出宮了。
別人見此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他們本以為顧準在京城裡頭無權無勢,哪怕之前寄住在李家向來也沒有什麼情分,可他們家看到了什麼?這李尚書,段尚書,趙學士,程相,有一個算一個,怎麼都跟顧準走的如此親近?!
難道他們私底下相交甚篤?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以後可得小心點兒,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這一位。聖上偏向他也就算了,身後又跟著這幾位,得罪了他豈不是找死嗎?這幾個人一跺腳,朝中都得翻半邊天。
得罪不了,也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