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來說,還是有用的。石頭張記得出當初綁他的人,若是找著了,還得靠他確認,所以同樣是個有用的。至於玄憫……
不管有用沒用,反正得帶著。
這種心理由何而來,薛閒說不清楚。大約是同行成習慣了,一日不帶悶得慌。
不過,將玄憫拽出來出於他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但真出來了,他又有些後悔,畢竟昨夜的事情還梗在那裡,今天白天玄憫的脾氣又有些怪,再加上……那方承說什麼來著?
哦對,龍涎的作用不是一日兩日能消的。
呵呵。
在薛閒自認腦子被門擠過的時候,陸廿七乾巴巴地一指霧瘴,衝石頭張道:“這種時候還用問麼?必然是那條看上去要死走那條。”
石頭張:“這霧瘴,有有有毒沒毒?”
陸廿七:“都要死了,能沒毒麼?”
石頭張:“那怎麼走……”
陸廿七面無表情道:“硬淌。”
去你的。
石頭張簡直想掉頭就跑了,最詭異的是,除了一股子木香,他彷彿在這霧瘴裡聞到了一絲血味,還是新鮮的呢。
他當即兩股戰戰,想衝薛閒哭一氣,看看能不能勾起這祖宗一絲可憐之心。
好在他還沒憋出眼淚呢,玄憫大發慈悲地開了口,淡淡道:“不必惶急——”
他邊說便要伸手摸紙符,平靜無波的模樣倒是讓石頭張安心了些,畢竟玄憫向來靠譜,他說有法子,那就一定有法子能活著走過那片霧瘴。
看他摸出紙符,石頭張就知道他要借符擺陣了,頓時朝旁邊讓開幾步,不想妨礙他,還順手拉了陸廿七一把。
結果玄憫紙符剛拿在手裡,魂遊天外的某人終於回了神。
就見薛閒一把將玄憫的手按了回去,偏頭勾著嘴角一曬,“就這麼點兒把戲,哪用得著那麼隆重,我來。”
說著,他一拍椅子扶手。就聽“咔嚓”一聲輕響,狂勁呼嘯的風陡然而起,如猛龍過江一般,帶著橫掃千軍的氣勢浩蕩朝前捲去。
呼——
縈繞了不知多少年的濃重霧瘴被這非比尋常的妖風掃蕩得一絲不剩,露出了山坳間被吹得彎腰及地的層層老樹,以及一條清晰的路。
薛閒轉臉衝玄憫挑了挑下巴,嘴上是沒說什麼,臉上的表情也和他平日裡懶散中透著乖張的模樣別無二致,但不知怎麼的,就是莫名透著一種“你是不是該讚歎著誇我一句”的意思。
玄憫垂目掃了他一眼,道:“椅子扶手裂了。”語氣依然……有點鹹。
薛閒:“……”這種天生不會看臉色說話專煞風景的玩意兒就應該被種進大海。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好多人問語氣鹹是什麼意思,其實就是本來想寫“不鹹不淡”,後來覺得比這個要重一點,就乾脆寫了“有點鹹”,大約就是“有點甜”的反義吧,醃人的那種
同壽蛛(一)
沒有了那些白茫茫的濃重霧瘴,一些原本被霧掩著的東西便顯露了出來。
玄憫掃量了那條路以及兩旁半枯不枯的草一眼,“有人來過又離開了。”
薛閒從鼻腔裡重重哼了一聲算是應答。
噎人誰不會啊!
不過……有人來過?
“哪個尋常人好好的會來這種地方呢?來尋死麼?”石頭張倒是聽見了玄憫的話,頗為不理解。不過他說著說著便又發現了另一個重點,“等等,來過又離開了?活著離開的?”
能進這種地方絕不會是偶入,能不受霧瘴影響活著出來的也決計不可能是尋常人。
“難不成還有另一撥人也在找他?”石頭張“嘖嘖”兩聲,“來頭似乎還不簡單,那人究竟惹了幾家禍?但是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