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龕世 第34節(2 / 4)

沾酒,也不畏寒。江世寧野鬼一隻,也沒法喝東西。陸廿七自打上了船便一直在發呆,顯然沒那個心情。石頭張他倒是冷得發抖,也有心想要喝一口,綠豆似的眼睛珠子左右轉了兩輪,也沒敢伸手。

他本以為這幫人不會帶上他,以為他們問完該問的話又讓他刻完那兩個靈牌,便會將他掃出門去。沒成想,他們居然要帶著他一起過江,約莫是想讓他到時候認一認他去過的地方。

這對石頭張來說倒也不算一件壞事兒,畢竟他留在縣內,也只能天天哆哆嗦嗦地窩坐在宅院裡。天知道在薛閒和玄憫闖進院子裡之前,他抱著劍在廳後躲了有多久。他偷偷瞄了薛閒一眼,心說這祖宗雖然嚇人,但次次劈雷都避過了他的要害,可見並不會要他的命。跟著他們除了膽子上受點罪,也無甚壞處。

薛閒抱著酒壺捂在手裡,卻並沒有要喝上一口的意思。事實上他正火燒心呢,哪裡有半點兒寒意需要驅。他抱著酒壺並不是為了取暖,相反,他是為了散熱。那酒壺雖說一直在層層包裹中捂著,在江上晾了這麼久也多少涼了大半。

可在薛閒手中呆了片刻後,那酒壺便隱隱發出了一些汩汩之聲。

除了始終不吭聲的陸廿七,船篷裡的幾人目光都轉到了薛閒手裡的酒壺上。

這已經不是溫酒了,這是在煮酒啊!

石頭張眼巴巴地看著那酒壺,縮脖揣手的,恨不得把自己團成一團塞進那酒壺裡一起被煮著。

熱氣一上來,酒香便沿著絲絲縫縫透了出來,石頭張眼珠子都發直了。他蒼蠅搓手似的摩挲著手掌,道:“哎……這酒聞著可真不錯,我平日裡做石雕時,也喜歡來上那麼兩口,肚裡暖和,酒氣一蒸騰,手感便來了。”

這明裡暗裡的,就差抱著薛閒的腿嚎道:“賞我一口吧!”

江世寧快看不下去了,用手肘拱了薛閒一下,低聲道:“快別玩了祖宗,他都快抖下船了。”

薛閒一點兒熱氣也沒憋著,把這壺酒燒了個滾開,給了眼巴巴的石頭張。而後又不消停地拿起了另一壺。

石頭張連忙用襖袍袖子接住,在懷裡捂著,似乎這會兒才徹底活過來,長長地喟嘆了一聲:“可算暖和點了,這江裡寒起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薛閒暫且宣洩掉了他憋了半晌的熱氣,將另一壺也丟給了石頭張。

“兩壺都給我?”石頭張受寵若驚。

薛閒沒好氣道:“你這夢還沒醒是怎麼著?”

石頭張正欲開口再問,坐在蓬邊的玄憫已經將酒拿了過去,遞給了搖櫓的船伕。

薛閒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這於他來說,便是預設的意思,只是……

江世寧不動聲色地掃了他一眼,又瞄了玄憫一眼。也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這兩天,他總覺得這倆之間有些怪。或者說薛閒顯得有些怪,他似乎格外針對玄憫,又莫名有些半搭不理的。

當然,這祖宗先前也喜歡盯著玄憫找事,有時候也半搭不理的,但是……

他盯著兩人看了片刻,又默默垂下目光眼觀鼻鼻觀口去了,畢竟這倆從某種程度上說,都是祖宗,他一個也惹不起,還是別管閒事的好。

這麼想著,他又默默朝船篷角落裡挪了挪。

咚——

客舟突然晃了一下,石頭張正仰頭喝著酒呢,一個沒把住平衡,手肘撞到了船篷上。

“你看著竹篾子似的薄薄一片,分量還不小啊,挪個窩船都抖。”薛閒瞥了江世寧一眼。

“不是這位小老爺晃的。”船伕吆喝了一聲,喝了幾口燙酒,他精神頭也好多了,“這一段江流就是這樣,有些顛人。每年夏冬兩季,這一帶行船總少不了要翻的,不是水漲浪急,便是風大得能掀船。這兩年倒是平靜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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