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龕世 第50節(2 / 4)

書、筆墨、再不濟端個化緣的碗也是可以想象的,可人皮這東西著實有些超出預計了……

“人皮?你看清了?”薛閒問道。

玄憫點了點頭。

“那……前因後果你可還記得?”薛閒琢磨著道,“興許是你拾撿來的呢。”

不過這話說出去估計鬼都不信,人皮這東西是隨便能拾到的麼?!路邊到處是這玩意兒還得了?但要說那人皮和玄憫直接相關聯……能和人皮扯上關聯,會是什麼良善好事?

玄憫身上雖然有著和普通僧人相異的氣質,可要說他真幹出過什麼殺戾氣太重的事情,又著實有些難以想象……

也不對,薛閒冷不丁想起剛才玄憫半身佈滿血脈痕跡的模樣,又想起早在很久之前跟玄憫還不曾這樣親近時,他自己還曾同江世寧說過:玄憫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氣質,像是霜鋒寒刃斂在了一層薄薄的素白麻之下,沉靜冷淡之中透著股硬質的銳利感,在必要的時候說不定是敢犯殺戒的……

但這和殺戾氣並不一樣。

薛閒琢磨著這些想法,兀自出了會兒神。直到片刻後回過神來,才發現玄憫正看著他,目光裡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像是在等他開口說些什麼。薛閒愣了一下,換了自然的語氣,問道:“那是何時的事?還是少年時候?”

玄憫“嗯”了一聲。

薛閒有些納悶:“你確信?前因後果不記得了,你是怎麼記得是少年時候的?”

玄憫攤開了手掌:“少年人手掌模樣不同,況且,我那時面前的桌案上還擺著抄的經書。”

薛閒:“……”

你抄經的時候捏著人皮是不是想氣死你們佛祖爺爺?

不過說歸說,一說是少年時候,薛閒便更沒法將玄憫同什麼殺孽之事聯絡在一起了。

一定是另有曲折吧?

薛閒這麼想著,拖著調子衝玄憫道:“與其在這裡幹想瞎猜,不如等你想起前因後果再說。你這剛解了銅錢禁制,就記起了一些場景,興許再解上一枚,就又能多想起一些,五枚全解了,沒準就徹底恢復記憶了。”

這話不無道理。他們兩人都是乾脆的性子,自然不會在這沒頭沒尾的一點兒片段上耗費太多精力。

玄憫用手背拍了拍薛閒尊貴的龍下巴,道:“走吧。”

薛閒愣了會兒,才想起來自己還纏在玄憫身上呢,他不變回人樣,玄憫也走不了。他咳了一聲,招了風將二輪車扯了過來,於一片白亮之中變回人樣穿好了衣衫,重新做回了椅子裡。

他理著衣襟袖擺時,就見玄憫朝前邁了兩步,從埋龍骨的坑裡翻出了幾根銅釘以及數張紙符。他用乾淨的麻布將這幾樣東西暫且包裹好,收了起來,這才站直身體走回來。

經歷過先前的撒手沒,回程路上,玄憫自然不會輕易放薛閒自己亂跑,而是穩穩扶著椅後的把手。只是目光落在虎口處時,他的動作略頓了一下。

虎口被硬生生撕裂的傷已經癒合了大半,快要結痂了,估計再過個小半日,這一塊面板便會光潔無暇,好似從沒受過傷。

只要略動一動腦子,他便能想起來薛閒是怎麼給他處理的傷口。

只是,龍涎這東西,是隨便能用的麼……

舊鼓調(二)

薛閒理好衣衫,見玄憫遲遲沒有動靜,便忍不住轉頭催促:“你怎麼還愣著?”

誰知玄憫正抬著那隻受了傷的手,問了他一句:“你可知道龍涎的作用?”

他神色倒是依舊清清淡淡的,但是語氣卻略有些古怪,似乎情緒頗為複雜。薛閒嘴角一抽,心說你這禿驢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先前自我說服的那一套倏然沒了作用,變回人樣再去想自己幹過的事,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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