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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柛回頭張望,他聽到遠方傳來像太鼓用力敲擊的聲響。他怕那是不好的徵兆,例如眼前這一切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他才能重返那個什麼都不用擔心的日子。
面對現實的那團烏煙瘴氣,他實在不想回去。
「我們繞去空地吧!」潭柛向他們建議道。
團員們似乎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其中一位說:「放學後我們一起去練團室好不好?阿琴說,要準備最近的小型演出,我們必須拿出百分百實力。」
「好,我們要好好唱阿柛寫的歌。」
「不對啦,舞步也要記得,經紀人不是說,我們出道見面會需要唱跳?」
「anar的確那麼說。」團員的身影隨鼓聲波動而變得模糊,「還有,我們表演經驗那麼少,要不要試著去街頭快閃表演?」
潭柛握住左右兩邊的手臂,「算了吧,街頭沒什麼好去的,我們去其他地方,總比待在練團室好。」
咚咚咚咚咚咚。
所有人往鼓聲的方向看,潭柛周遭的團員如一陣煙霧消散,剩他一個人,甚至場景忽然換成街頭的舞臺,沒有人看他們的表演,僅一名女孩為他們拍手叫好,他湊近一看──
蜃趴在地上,眼睛睜開還有些痠澀。他緩慢起身,看向時間已是傍晚,他走至窗簾再次拉開一個縫,電視臺記者減少很多。
他靠在牆邊,心想這樣地獄般的日子還要多久才結束。每天反覆被媒體和公司騷擾,外頭不時傳來敲門聲,他戒備躲到反向的位置,從門縫倒影猜測對方的身份。
一名女聲喊道:「蜃,你要把自己關在房間到何時?」
這聲音他認得。不是彭悅琴,也不是其他人,是他至今稱作「偶像」的女星徐筱晞。他怯懦地轉開門把,一時間傻了眼。
「你是徐天后?」他反問。他眼前的不是她原來的模樣,她的妝感變得很an,眉毛畫很粗,看起來比他帥上好幾倍。
她摘下鴨舌帽,拔掉假髮,張開手說:「程星尚幫我打扮的,當然還有其他人的幫忙,崔貝瑞非常有話跟你說。」
「為何?」
她表情變得嚴肅,「我說過,他的經紀公司很擅長操作輿論,他們會派人拍照或錄影,擷取片段愚弄網友,讓大家以為那些假的才是真的。」
「崔貝瑞為什麼要幫我?」蜃困惑地問,畢竟崔貝瑞跟他是競爭對手,應該恨不得他因為這些鳥事被影視圈排除。
「貝瑞發現身旁的女助理滑手機時,相簿也蒐集很多他跟女星的接觸,角度不是很自然,於是直接逼問她。」
徐筱晞開啟一則娛樂訊息給他看,「他準備跟前東家解約,現在鬧得很大,快蓋過你的新聞。」
「就算真相是這樣,也比不過那些存心要害死你的酸民。」
「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我們不就是靠那些粉絲才能立足演藝圈?」他自暴自棄說道。
「就算他們是老闆,也不代表我們什麼都聽他們的。」徐筱晞撥開他的髮絲,捧住他的雙頰,他們直視彼此的雙眸,「蜃,你要記住,比起舞臺上的發光發熱,更重要的是,你的每一天都要好好活著,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蜃發出啜泣聲,他揮開她的手,「你別過來,我現在超遜的。」
「你覺得我是看你帥、很有擔當才來找你嗎?」徐筱晞握住他的手,俯身一吻,「你再繼續這樣傷害自己,我絕對不會理你。」
蜃反握她的手,將她壓在地上,「你還記得那部劇的最後一句臺詞嗎?」
「我們結婚吧?」
「不對,這句話再下一句。」
「我好想你。」
「這是你想說的,你沒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