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實在太快,一眼看去,只剩下一個小虛影。
小虛影的上方,還舉著另一道小虛影。
當喬薇的目光落在那一道小虛影身上時,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她快步跑了過去。
望舒也來到馬車前了,將哥哥放了下來,小手抹著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累極了似的說道:“呼呼,好累好累呀!”
護衛們嘴角都抽了,臉不紅氣不喘的,咱撒謊能走點心嗎……
不過你打劫回來的小姑娘是誰呀?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景雲囧得臉都臊了,穿女裝被熟人看見了,這、這小胖子!
喬薇怔怔地看著被女兒打劫回來的“小姑娘”,她的注意力絲毫沒放在他的服飾上,只看著那張削瘦的小臉,覺得呼吸都要凝住了。
她幾步邁上前,蹲下身來,將兒子緊緊地抱進了懷裡。
分開的這段日子,每一刻都像有火在燒著他的心,尤其在做了那樣艱難的抉擇後,她連在夢裡都是不安的。
眼下兒子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了,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了。
景雲沒動,也沒出聲。
喬薇卻連眼淚都掉下來了,抱著他,一聲聲喚著他名字,原來不論自己在外多麼冷厲,在他面前,始終都只是一個平凡的母親。
小夥子剛把行李裝上馬車。
昨日馬車泡了水,用火盆烘烤了一夜才堪堪烤乾了一半,他不得已,又花了五百刀幣找老夫婦買了一床褥子與一塊舊羊皮。
這當然不是給他自己的,而是給那嬌滴滴的“小姑娘”的,那是他的搖錢樹,他可不希望他病倒。
他鋪完了馬車,吊兒郎當地叫道:“哎,小傢伙,上車了!”
叫了兩聲沒反應,心道那小子不是溜了吧?
做壞事心虛總擔心被識破的某人趕忙跳下馬車去找景雲,哪知一轉頭,就見他被一個女人抱住了。
女人穿著漢人的服飾,一條素白束腰羅裙,一件銀狐披風,顏色素淨,式樣簡單,可質地上乘,一看就不是小門小戶穿得起的料子。
她梳著一個簡單的螺髻,如墨的青絲像黑珍珠一般柔亮,沒有多餘的髮飾,只一支簡簡單單的玉蘭簪。
她的容貌那小傢伙擋住了,只看得見青絲之下,領口之上,那一截美玉一般的肌膚。
小夥子的腦門瞬間熱了熱。
呵斥的話堵在了喉頭,呆呆地站在那裡,出聲也不是,不出聲也不是。
他都不明白自己為毛不出聲。
那女人誰呀?
莫名其妙地抱著他“妹妹”,是不是圖謀不軌呀……
長得真好看呀……
喬薇這時也注意到了小夥子了,一雙哭過還微微泛紅的眼睛朝對方看了過來。
那眼睛是當真漂亮,像清泉盈盈流動,點滴星光都落在裡頭,他沒念過什麼書,可不知怎的,腦海中浮現起了一句自己都不知打哪兒聽來的詩——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
不過,不待他好生欣賞這雙眼睛,就被對方的眼神從頭到腳掃了個乾淨。
那眼神裡先是閃過一分警惕,再是掠過一絲狐疑。
如果他沒理解錯,她彷彿在說,就是這智障拐了我家誰誰誰?
小夥子的臉唰的一下漲紅了!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護衛們凶神惡煞地朝小夥子走了過來。
小夥子的太陽穴突突一跳,驚慌失措地說道:“別衝動!都是大梁人!我是好人!”
護衛們看向喬薇。
喬薇卻看向了懷中的兒子:“肚子餓不餓?先上車和妹妹吃點東西,孃親處理完事情,馬上來陪你。”
景雲與妹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