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秀才把那些賬冊擺出來的一霎,徐氏的臉色就變了,狡猾的老傢伙,居然偷偷做了備份!
喬薇對喬嶽山夫婦道:“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爹鋪子裡賺的錢,我就不找你們索回了,但靈芝堂是我娘開的,與喬家沒有半點關係,鑑於是你們在經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就當它這些年是充公給喬家了,但充公的銀子平分,該分到大房的那一份,一分也不能少!”
你爹的鋪子本身就沒賺幾個錢,大頭都在靈芝堂啊,求你索回你爹鋪子的錢,別要靈芝堂的吧!
喬薇又道:“我爹的存款是必須如數奉還的,我孃的嫁妝,也一分不能少,少了的,自個兒用銀子填上。給你們七天時間,把所有賬目清算乾淨,十天後,我上門交接。”當晚,喬家便亂成了一鍋粥。
喬嶽山不打理庶務,不知徐氏已經把喬崢的存款敗得差不多了,更不知喬崢的鋪子也被徐氏拿去給孃家兄弟做生意了,更不知沈氏的嫁妝銀子也花掉一小半了。
“你……你怎麼如此糊塗?!”喬嶽山氣得吐血。
徐氏抽泣道:“又不是我一個人佔了大哥的鋪子?孃的侄孫也拿了一間呢!”
是的,孟氏也瓜分了喬崢的鋪子給孃家人,這會子讓她把鋪子交出來,她都不知怎麼與孃家人開口。
徐氏更不知道。
婆媳倆急得團團轉。
三房四房也未能倖免,他們沒分到鋪子,卻吞了不少別的好處,大房的資產幾乎被幾房瓜分殆盡,一下子交出來,各房都不知得吐出多少血來。
事實上,不僅喬家的幾房,就連幾位曾經擁戴喬嶽山上位的長老也沒能倖免。
二房為了穩坐家主之位,可沒少“孝敬”幾位長老,其中以大長老與三長老最多,二長老沒要過二房的“孝敬”,倒是避免了一場大出血。
孝敬大長老與三長老的東西里有兩套是沈氏從滇都帶來的暖玉棋盤,銀子什麼的,喬薇道不追究了,便是她爹當家,也會好生孝敬幾位長輩,只是那暖玉棋盤乃她爹孃定情之物,一對鴛盤,一對鴦盤,意義深遠,必須收回。
兩位長老簡直恨死了二房,當初送棋盤給他們時可沒說這東西有倆,還是一對鴛鴦,想想自己與大(三)長老做了這麼多年的苦命鴛鴦,二人心裡一陣惡寒。
“夫人,這個也放進去嗎?”四房的院子裡,菊香拿著一個鎏金燭臺問四夫人。
四夫人點頭:“放。”
菊香把燭臺放進了箱子,又爬到床底下,推開地板,從暗格裡取出了幾小箱銀子:“夫人。”
四夫人指了指大箱子:“一併放進去吧。”
“是。”菊香整理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全都收好了。”
四夫人拿起單子:“我再清點一遍。”
三夫人氣呼呼地進了屋:“四弟妹你聽說了沒?二哥把家主之位輸出去了,大房的姑娘來找咱們討債了!你說這幾年大家都當他們死了,錢都花完了,哪裡拿的出——”
來字未說完,她看見了四夫人正要合,卻來不及合上的箱子,裡頭的黃金玉器、白銀珠寶,璀璨奪目,熠熠生輝,她張大了嘴:“你都攢著沒花呢?”
四夫人乾笑。
三夫人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你是不是早料到會有這一天?你就盼著大房回來呢!”
三夫人原本是來找四夫人同一陣線,與二房一塊兒啥都不交的,可四夫人……明顯是不打算與她們為伍了。
“你行,你真行!”三夫人咬牙切齒地說完,冷冷地出了屋子。
除了四房,餘下幾房都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原因無他,他們又不知喬崢會活著回來,早把喬崢的錢大手大腳地花掉了,實在沒花的也變成了鋪子莊子,總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