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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
銘安給姬冥修磨了一塊墨:“主子,您說喬家會乖乖退親嗎?我怎麼覺得那喬小姐會不樂意嗎?”
姬冥修漫不經心地一笑:“打個賭?”
“別了,我跟您賭,幾時贏過啊?”銘安抓了抓自己耳朵。
姬冥修淡道:“那要不測個字?”
銘安眼睛一亮:“這個我喜歡!”
“測哪個字?”姬冥修問。
銘安嘿嘿一笑,從筆筒裡拿出一支筆,用無比蹩腳的書法寫了一個歪歪斜斜的“退”字:“就它吧!”
姬冥修緩緩道:“退的上面是個艮(gèn),艮字頭上多一點就是良,點頭為良;它左邊加個又即為艱。艮,‘很者,不聽從也’,又不聽從,處境就會變得十分艱難了。”
銘安好像是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明白:“大人,您看我理解的對不對?她們點頭答應咱們的條件,就萬事大吉!要是還像從前那樣冥頑不靈,那便沒什麼好果子吃了!可是……她們到底是會答應,還是不答應呢?這個您沒說呀!您只說了答應會怎樣,不答應又怎樣!”
姬冥修指了指他寫的字:“你看艮的下面是什麼?”
“走之底。”銘安道:“這是……會答應退親的意思嗎?”
姬冥修淡道:“走,不論怎麼走、誰走,都是走,都得走,艮者,也不外如是。”
銘安聽得雲裡霧裡。
“自己慢慢想。”姬冥修不理銘安了,提筆蘸了蘸了墨汁,開始書寫奏章。
銘安黑了臉:每次把話說一半,就不能一次性講清楚嗎?害人家又得絞盡腦汁想答案!今晚又別睡了!
“四哥!四哥!”
院子裡突然火急火燎地晃進來一個人,一襲紅衣,長身如玉,丰神俊朗,神采飛揚,他的到來好似一團烈焰,讓整個屋子都染了幾分明媚。
銘安笑嘻嘻地行了一禮:“小的給鈺爺請安!”
李鈺搖了搖手中的玉骨折扇,被紅繩繫著的白玉扇墜兒在他身前晃出一道玉潤清光,映得他容顏如玉:“行了行了,這兒沒你什麼事兒,下去給爺泡壺好茶!”
“是!”銘安笑著去了。
姬冥修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繼續書寫奏章。
李鈺湊過去瞄,沒瞄出啥名堂,砸了咂嘴:“四哥。”
四哥好像沒功夫搭理他。
李鈺往他桌上一趴,兩手托起腮幫子,將自己清瘦的臉生生擠成了一隻小胖松鼠:“四哥,咱們都好久沒見了,你當真一點不想我呢?”
“你又不是女人,我想你做什麼?”姬冥修漫不經心地說道。
李鈺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古靈精怪地說道:“所以四哥開始想女人咯?”
筆尖墨汁書盡,姬冥修提筆在硯臺中蘸了蘸:“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我……”李鈺剛想這麼開口,想到什麼又給打住了,笑眯眯地道:“最近鎮上新出了個龍蝦一條街,四哥要不要去轉轉?”
銘安泡了茶進來,恰巧聽到最後一句,忙道:“鈺爺,主子他吃不得蝦!”
李鈺哦了一聲:“忘了你對海鮮過敏,蝦也不能吃,你們家這是遺傳嗎?你娘也不能吃,你說你將來生個孩子,會不會也不能吃?”
腦海裡忽然浮現起過敏的景雲,姬冥修微微怔了一下,隨後自嘲地搖搖頭,他可沒跟那小沒良心的一度良宵過。
“四哥,你陪我去吃吧?”李鈺撒嬌。
姬冥修冷哼:“幹看著你吃?”
李鈺嘿嘿地笑了兩聲,雙臂撐在書桌上,湊近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眼睛:“四哥,我聽說前陣子你大鬧京兆府,帶回個女人和倆孩子?那女人是誰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