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兒子出了名的潔癖。
另外三個兒子,也是多虧了有二兒子的督促,才能講衛生乾乾淨淨的。
可潔癖太過了也不大好。
所有跟不乾淨沾邊的東西,他都十分討厭。
從不打掃雞圈,茅房也是能不去就不去。
一天洗十多次手。
連田裡上了農家肥,他也拒絕下田幹活。
更別說是蟲子了。
毫不客氣的說,見了蟲子,連用腳碾死他都感覺會髒了他的鞋。
就這樣,陳冰陳寒竟然還把養蠶的竹籃子放他們睡覺的炕上了。
更別提,裡面是肉乎乎的肥蟲子。
陳意最害怕三種蟲子,沒有腿的,和有很多條腿的,還有,全身沒骨頭的。
土鱉和知了猴是他最大限度能接受的蟲子了。
至於蠶……
“快點給我扔了!”
陳意又吼一聲,見倆弟弟還是不動彈,尤氏也沒立刻讓他們把蠶扔了。
他連屋裡也不想待了。
直接扭頭跑了出去。
尤氏怕二兒子出事,讓大兒子快跟上。
她則嘗試讓兩個小兒子放棄養蠶的想法。
“給我吧,要不你們放我屋裡養著。”
“娘,不是你幫我們養,是我們幫二哥養,這是白鐵妞送他的謝禮。”
“好,既然是你二哥的,那他說扔了就扔了吧!”
“娘,不行,這是白鐵妞送的,要是二哥扔了,白鐵妞以後不嫁給二哥了怎麼辦!女孩子很容易生氣的。”
陳寒一把護住籃子,滿臉不贊同。
“……”
這話給尤氏整不會了。
陳瀟則趁機偷偷跑了出來。
她扒在弟弟屋的門框上,向裡張望,她的商城提示她又檢測到了新的好東西——桑螵蛸,四元一隻。
“娘,娘。”
陳瀟朝她娘揮手。
尤氏扭頭見閨女又來了,把臉一板,正要發火。
就聽她閨女說:“娘啊,土鱉和結了龜是蟲子,蠶也是蟲子,咱們去試試能不能換啊。”
尤氏的巴掌重重揚起,輕輕落下,溫柔的拍了拍她閨女的肩膀。
“說的有道理。”
陳瀟:可嚇死她了,她還以為要捱打了呢。
尤氏不由分說,提著裝蠶的竹籃子往外走。
陳瀟伸著頭,見竹籃子裡面有一根完整的桑葉枝子,有個類似什麼殼的東西,就在桑葉樹枝上,那應該就是商城識別到的桑螵蛸。
等到了天色擦黑時,後面的工地歇了。
尤氏不等陳定水回來,就提著籃子興奮的往後面跑。
陳瀟這次要跟著,尤氏沒攔她。
頭一次換東西,不知道能換出啥來,孩子心性嘛,少不得喜歡湊熱鬧,再說她在床上躺了一天,實在是憋壞了。
但是尤氏有個條件,就是讓她出來時,把頭包起來,省的頭再吹了冷風。
陳瀟很聽話,拿她娘以前包頭的藍布巾對摺成三角形,然後蓋住頭頂,在下巴處打了結。
於是就成了經典的七八十年代農村婦女形象。
尤氏瞧著閨女這造型。
嘖嘖稱奇:“別說,小樣子挺別緻啊!”
“娘,別說了,咱們快去吧?”
陳瀟臉一紅,慌忙岔開話題。
這造型可不是她自創的,是她借鑑的嘛。
三人來到這裡。
山洞前面已經豎起來高高的磚牆,地基基本也挖好了。
陳定水怕村裡人來看陳瀟的新房子,撞見不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