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上面沾了雜物,是不好弄出來。
但是裡面不髒,就只外面有些雜物,只要費些功夫就能摘乾淨。
嘴裡不住的唸叨:“這是好棉花啊!能拉這麼長的絨,這麼蓬鬆,肯定很暖和。”
一個一個搬進屋子,放好,準備有空就好好摘摘上面的枯枝落葉。
搬了十二個棉花團子,發現下面還有幾十米花布和純白棉布,她雙眼圓睜,呼吸加快,感覺身形要站立不住。
發…發財了!
細棉布和棉花,多麼金貴的東西!
他們竟然四兩銀子買了這麼多!
要知道,他們上一次咬牙買布和棉花,還是三年前閨女出嫁的時候。
給她做了一床八斤的棉被。
花了足足花了二兩一錢又五十文。
尤氏腿軟,感覺她需要坐下緩緩。
陳定水立馬貼心的扶過媳婦,把她半扶半抱移到炕沿坐下。
他也激動啊,可他是男人,能扛事。
他嚥了咽口水,問:“瀟兒,你在哪兒裡買的?還有嗎?”
“沒了,說是被同行故意損毀了,掌櫃的說處理了就關門了。”
“是嗎,那真是可惜,不過咱家有這些也夠了。
這不光可以給你外祖他們多送點兒過去。
咱們也可以做幾床新被子,甚至,過幾年兮兒成親,他和新媳婦也能得幾床新被子了。”
“爹孃做主就行了,不過我那床被子才蓋了三年,還是新的,就不用另外給我做了。”
陳瀟說著,又道:“回來的路上我想著,外祖家不是有兩個舅舅嘛!咱們給他們兩床被子,要是老人家一人一床分給倆兒子,那他們自己反倒沒有。
咱們不如給他們三床。讓他們一人一床。”
“我看行,山裡冷,雖然現在是夏天,可冬天就冷了,每年都會有人凍死。
剛才我看了,一個棉花團子開啟正好一床被子,大約六斤左右。
咱們給你倆舅舅,一家一床六斤的,給你們外祖和外祖母做一床十二斤的。”
老人年紀大了,身體機能下降,畏寒,自然是厚一點的暖和。
“對對,剩下的給爹孃和幾個弟弟也做一床被子。再有多餘的,說不定咱們還可以一人做一身棉衣。”
這年頭,棉褲棉襖也是很金貴的東西。
不能因為現在要過夏天了,就不為冬天打算。
陳瀟這具身體,一想起冬天就本能的冷的打寒顫,是冷出陰影來了。
尤氏聽見陳瀟這麼說,仔細的掰著指頭數算起來。
她孃家那裡留4個棉團,她和當家的,陳瀟陳兮各一床,三個小的一床,都做6斤的,天冷了可以外面鋪他們原先的被子,又去掉4個棉花團子。
剩下四個糰子,一床可以做兩套棉衣褲。
要不就給四個兒子,程瀟和當家的,她親爹她親孃各一套。
棉花也就用完了。
哎,滿屋子的東西看著多,一分其實分不著什麼東西。
說到底還是底子太窮了,一點根基都沒有,多少東西填補進來,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