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爺爺陳光彩,奶奶鄭氏原本育有兩子,分別是大伯陳定山,她爹陳定水。
可二十年前,她奶鄭氏去世了,她爺爺又娶了個續絃郭氏。
郭氏是因為不能生被原來的婆家休棄,又被爺爺娶回來的。
原本也是打算找個婆娘照料家事。
郭氏知道自己不能生,以後養老全仰仗老陳家倆兒子,對他們還挺好的。
進門一年多竟然懷孕了,還生了對龍鳳胎。
可把她支楞起來了,不但天天帶著她一雙兒女去原來的夫家門前晃悠,還無腦護著她的一雙兒女。
還對前頭倆兒子也越來越苛刻。
郭氏進門當續絃的時候,連最小的陳定水都19歲,成婚了。
正經算起來,這個繼母可沒養育過他們一天。
一大家子擠在五間土坯房裡,日子過的雞飛狗跳,沒一日安生的時候。
但是總體來說,還能忍。
八年前,她爺爺去世了,兄弟幾個就分了家。
家裡原先由郭氏當家,她又明目張膽的向著她自己生的兒子女兒,以女兒還沒出嫁,她也算一戶為理由,把家產分成五份,她帶著她那一雙兒女佔了三份。
霸佔了老陳家的五間土坯房。
大伯就在老宅不遠處,同樣住著茅草屋。
她爹孩子多,對分家最不滿,直接拖家帶口來到了村子最南頭的荒地。
這些年來,除了過年過節,提些東西走動走動,和繼母基本沒什麼往來。
“娘,我和離回來,奶奶她們沒說什麼吧?”
“沒……你管她說什麼呢!”
尤氏不小心被針尖紮了手指,鑽心的疼。
身子一顫,擠出指尖的血珠,不再言語。
這個世道,對女子格外嚴苛,要是處處在意別人說了什麼,那豈不是光氣也氣死了。
陳瀟想起昨日她娘出去拿黑麵換大米的時候,臉色不好看。
猜測這個村子裡,除了村長等少數幾戶富戶,家裡可能有大米白麵。
像是大伯家,兩手空空分家出來,大伯還身體不好,常年臥病在床,是不大可能有白米的。
娘說不定就是去奶奶家換大米遇了冷。
也沉了臉色。
陳兮陳意幾兄弟對於找土鱉無比熱衷,早早挑了井水,砍了柴火,就結伴出去找土鱉。
別人家的炕洞他們沒法掏,別人家牆角也挖不成。
但是村裡家家戶戶都會存柴火,每家都有一小片地,農忙時打場,農閒時放柴火。
不管是麥秸還是玉米秸,在村頭巷尾的空地上堆成垛。
他們就在柴火垛底下翻找。
而,從他們家出來,路過二奶奶家的柴火垛,發現已經被翻過了。
一路尋過去,他們家的,二奶奶家的,四奶奶家的都被翻過了。
走到後奶奶的柴火垛前面,陳兮問三個弟弟:“她家的,咱們還去翻嗎?”
“要不……不翻了?!”
陳冰陳寒對這個後奶奶沒什麼印象,只覺得不熟。
陳意卻是記得的。
以前沒分家時,她讓媳婦們做飯光做稀的,給一大家子吃。
把全家人都支出去幹活後,給她的一對兒女煮雞蛋。
幾個小的拴在門口,任由他們哭鬧,也不看顧。
陳意就是被栓的其中一個。
他還記得那時候堂妹陳雨餓了,抓起地上的雞屎就想往嘴裡塞。
他一巴掌給打掉了,從那之後,他就有潔癖。
堂弟因為被打,嗷嗷哭。
他們這個後奶奶連看也沒多看他們一眼,反而